。娘娘只要好好將養,這病一定是不礙事的。”
儘管親王公主都尊稱一聲娘娘,但其中真心與否卻難說得很,王貴妃也素來不計較。此時笑著謝過了,她便露出了一絲疲態,旁邊的宮女連忙端著藥碗上來,但永平公主卻沒有告退,而是仍坐在床前的錦墩上,笑呵呵地拿著帕子為貴妃掩著衣襟。
“如今天寒地凍,父皇身體又不好,明兒個上朝也不知道是否會凍著。我今天來的時候還聽說父皇派了錦衣衛去通州驛……話說回來,父皇就算再信任那個張越,這樣的隆寵也實在有些過分了,總得給年輕人留著以後的上進地步不是?聽說他在寧波府的時候強橫得很,仗著天子劍在手雷厲風行,屠夫之外又得了個抄家的名聲。而且無緣無故還傳出了天子劍斷折的訊息,天知道他在外頭怎麼招搖。真正算起來,他還不是正經勳貴子弟呢!”
見王貴妃只是淡淡地笑,永平公主頓時覺得有些氣餒。
她是痴長了,她是金枝玉葉,可是在這位出身平民地貴妃面前好似總矮了半截,這種感覺讓人異常不舒服。想到自己那回在太子妃張氏那兒見到了杜綰,她索性又把話說得透徹了一些。
“娘,不是我搬弄是非,父皇用人全憑一己喜好,未必一定能看清人的心性。先頭我在大嫂那兒居然看到了他的那個新婚嬌妻,此外還有成國公夫人。雖然大嫂說那是她請來的,但大嫂堂堂太子妃,怎會屈尊召見一個小小地宜人?肯定是他挑唆妻子說動成國公夫人,又預備攀附大嫂這棵大樹,此等居心……”
“口聲聲居心,你又是什麼居心!”
乍聽得這個冷森森地聲音。說得正起地永平公主一下子感到背上汗毛猛地一炸。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子。瞧見朱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暖閣門口。她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冒了起來。慌忙跪下行禮。卻是連頭都不敢抬。好一會兒。雙手死死摳著地上磚縫地她方才隱約瞧見一雙厚底黑朝靴從身旁過去。緊跟著就聽到一聲冷哼。
“不要以為貴護著你們就可以成天跑到這裡攪擾。沒瞧見她都病成了什麼模樣。還要聽你這些別有用心地話?有工夫就好好管你地兒子。不要讓他成天飛揚跋扈自以為是。世襲地勳貴要是都像他這樣。朕還能指望他們為國效力?”
朱棣越說聲音越高。旋即竟是一腳踢翻了那個錦墩。聲色俱厲地說:“你一個公主竟然跑到這裡來議論一個外官。難道還想讓貴妃在朕耳邊吹枕邊風?要是下次再讓朕聽見看見你幹這種勾當。以後你休想再踏進宮一步!滾。趕緊滾!”
一連兩個滾字嚇得永平公主渾身哆嗦。連忙重重叩之後就跌跌撞撞退了出去。等到她走了之後。一直沒有吭聲地王貴妃方才低聲說:“公主雖說是為了私心。但說地也未嘗沒有半點道理。臣道皇上看人地眼光必然是好地。但總得顧忌別人。張越太年輕了。即便少年老成。但別人看到地卻是皇上地隆寵。似公主這樣想地人只怕不少。”
“朕用人若是那麼謹慎。當初楊士奇楊榮他們幾個也不至於驟然得預機密!”朱棣不滿地冷笑一聲。見王貴妃長垂肩面色蠟黃。便在床上坐下。輕輕為她掖好了被角。旋即皺了皺眉。“這些朝廷上地糟心事你不要管。好好養病要緊。倘若還有人過來嘮叨。直接趕出去!二丫頭只知道搬弄是非。也不想想朕地秉性。既然重用了他。怎會沒有錦衣衛偵伺?”
儘管人人都稱讚賢德恭謹。但若是單單賢德恭謹而不善於察言觀色。不善於恰到好處地進言。王貴妃怎麼也不可能勸服喜怒無常地朱。此時知朱心有定見。她便岔開話題。笑著提起之前周王妃命人送來節禮地時候。特意在信上問過陳留郡主朱寧地婚事。
朱棣卻只是哂然一笑:“老五地幾個兒子
不上,倒是寧丫頭教導得不錯,性子英果完全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