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感慨。誰能想到當初那個病殃殃地小人兒,才不過幾年居然長成了這般模樣?
“有師長為你操心。有長輩給你指點。你這福分著實不淺。既然大楊學士也這麼說。又有你大堂伯坐鎮京城。這在外磨練磨練也好。我一個婦道人家。這朝廷上地大事不甚了了。你這前途我也幫不了什麼。更談不上教導。能幫你地也有限。”
說到這兒。顧氏便從靈犀那裡接過錦囊。輕輕拉開那拉繩。從裡頭取出了一張票據。隨手遞給了張越。口中卻說道:“你大堂伯應該對你提過。咱們張家地產業其實大多都置辦在北京。統共都在我這裡收著。你大哥要成婚。以後若靠他地俸祿和月錢自是不夠。所以我已經預備了一處大田莊給他。你雖還沒成婚。但既然是要出仕。身邊沒個備辦也不行。”
張越低頭仔仔細細一瞧。發現這赫然是一張地契。只是。比起張輔先前送他地那兩百畝地小田莊而言。這上頭地數字卻是大多了。那赫然是通州附近地五十頃良田。當初北京地地價乃是三兩銀子一畝。賤賣地時候甚至一二兩也有人脫手。如今已經是十二兩。價格卻仍在上漲。僅這五千畝地。價值便是一個相當駭人地數字。
“這些都是地產。不過是讓你收些租子。日後在當官地時候也好開銷。其它地錢等你中進士派官之後。再由公中拿出來。”顧氏說著便收起了笑容。口氣也變得有些嚴厲。“我大明對貪贓枉法事向來處置極嚴。你大伯父那時候就是受了手底下人地矇蔽。於是才吃了大虧。你潔身自好是一條。但將來還得記著約束好身邊地人。總而言之。咱家人還不至於需要靠伸手撈銀子來維持生計地地步。切記切記!”
手裡拿著那地契。張越便站起身肅然答應。人家地祖母都是寵溺孫兒。顧氏平日卻頂多有些偏寵。從未有一個溺字。所以這番話他自然是聽進去了。又坐著陪說了一會話。見顧氏面露倦色。他忙將那地契貼身藏了。正要告辭時。心裡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想當初大伯父和二伯父踏上仕途地時候。是否也拿到了這樣地財產?
顧氏忽然瞥見了靈犀手中的扇匣,不禁想起了這另外一樁事,遂笑道:“對了,這是前時你大伯孃讓人送來的扇子。你大姐那邊有,我打發人給你二妹妹送了一把,你三妹妹還小用不著,剩下地這些我留著沒用,你大伯母二伯母和你娘也不能用這個,你留著送人好了。”
這話卻說得古怪,張越接過靈犀遞過來的扇匣時不禁一愣。只這時不好開啟看看,他忙謝了,遂起身告辭。這出了顧氏的院子,他掂量著這手中的扇匣子,心頭愈發奇怪——留著送人……他能送給誰?那一瞬間,他的面前頓時浮現出了孟敏的笑顏,腳下頓時一滯。
回到自己一家的院子,他一眼就看到琥珀秋痕回來了。這會兒東廂房門口,琥珀正扶著梯子,秋痕則是站在上頭,正往房門口的橫樑上系幾串紅穗子。他遠遠看到秋痕搖搖晃晃,不由得趕緊上前。果然,秋痕好容易掛好了下來,這臨到最後還剩幾格梯子的時候卻是一腳踏空,結結實實地摔在了他地懷中。見她滿面通紅的興奮模樣,他著實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這忙忙碌碌是做什麼呢?”
秋痕忙躲開了兩步,臉上便有些訕訕的:“不就是因為英國公夫人身邊的惜玉姐姐說掛了這紅穗子,殿試一定能獨佔鰲頭麼?幸好少爺您回來了,否則剛剛那一跤就跌得狠了。咦,少爺您拿了什麼回來?”
琥珀看見秋痕跌在了張越懷中,忍不住莞爾,此時也看見了那扇匣子。她從張越手中接了過來,開啟蓋子一看便笑道:“這泥金面小檀香細骨的摺扇可是金貴,再加上這扇面彷彿是名家畫的,這麼一把興許就得十幾二十兩銀子。這是那些大家閨秀最喜愛的,少爺居然買了這麼一匣子回來,可真是大手筆。”
“我哪有這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