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怎麼說得出來。青青之所以敢信口雌黃就是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白玄蟬是去年才出現在陸京墨身旁的,津川白氏雖在津川混得風生水起但在帝都遠達不到能夠受邀參加那場慈善晚宴。 良久的沉默讓白玄蟬睜開了眼睛,墨色的冷漠眼瞳平靜地看向身側張著嘴卻啞口無言的青青,現如今她臉上的表情著實精彩,對自己這番話的不敢置信與謊言被拆穿的驚慌失措,頓時車內的氣氛有所凝固。 面不改色的白玄蟬垂眸慢條斯理地將展開的摺扇仔細合上,意有所指道:“青青,你混跡白道確實如魚得水,很多人都是你的裙下臣,可有時候你也要關注一下黑道,你可以利用手頭上的關係去稍微調查一下,西山程家的上一任女主人是誰。” 西山程家諢名在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聽到這個家族的名字青青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手指蜷縮緊緊地捏著裙襬,額角滲出了冷汗心驚膽戰,白玄蟬的言下之意昭然若揭,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就是那位前任女主人。 難怪前兩日牌桌上程風起三不五時就偷瞄她,本以為是錯覺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有如此過去,關鍵是同坐在一起的陸京墨對此竟視若無睹,讓舊情人與現任和平共處,除了這兩人之間不得不交涉的利益牽扯之外還要靠其在中間的周旋。 細思極恐,這兩個家族同為世家圈中赫赫有名的昌盛家族,白玄蟬竟可以遊刃有餘地遊走在這兩位之間,可見她的道行何其高深。 “有城府知算計,其實是件好事情,但——”白玄蟬捏著扇柄轉向青青,抬手用摺扇勾勒她明豔的輪廓,眼眸一眯沉聲道,“算計到我頭上,就糊塗了。青青,我喜歡你的知情識趣與進退有度,可你僭越了。” 眼中的倉惶逐漸演變成驚恐,這種壓迫感青青太熟悉了,猶記當年她第一次看見陸京墨,他什麼都沒有做就那麼束手站在自己與其他同期的女孩兒跟前,僅是一眼就讓大部分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當場哭了出來。 時過境遷,她仍記得當時自己內心有多惶恐,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想哭,而是精神已經麻木,事後多日都無法從他眼神兒的夢魘中掙脫出來,沒想到時至今日又再次看見了這個眼神兒,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你愛上他了?”白玄蟬眼中蒙上了一層戲謔,“以前我覺得錢圖對西拾的形容都是誇大其詞,沒想到他還真是絕大部分女人心目中的人間理想,連你都——哈哈,難怪,難怪那天你突然就變了打扮,楊疏驟就經常這麼穿。” “青青啊青青,該說你什麼好呢,風月不入相思,你難道不明白嗎?” “夫人......我......”不知該如何作答的青青將頭垂下不敢抬起,見她這副楚楚可憐小心翼翼的模樣兒白玄蟬收了手看向車窗外無可奈何地嘆了聲氣,“罷了。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無關風與月。那個豔豔,我會幫你解決的。” “——!真的!?”猛地青青抬起頭來,眼中的鬱結、恐慌、倉惶頃刻間蕩然無存,希冀的閃光佈滿眼瞳,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 “當然。”白玄蟬答得雲淡風輕,好似無奈道,“誰讓我喜歡你呢。” “嗯嗯嗯,我就知道夫人最寵我了~~”得到好處時青青那嘴比誰都軟,撒起嬌來無人能擋,白玄蟬苦笑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寵你寵你,回頭記得把那個女人的資料發給我,我給你想法子。” 抵達會場時大多賓客都到了,倒不是白玄蟬裝腔作勢故意來遲,她按戲開場前半小時到場的規矩來算的,誰知道這群人都來得著早,伐檀兮這位東道主也真是夠隆重的,竟親自出來迎接。 只不過比起白玄蟬來她身後跟著的青青更奪人眼球,在場誰人不知她那個骯髒糜爛的過去,在這種場合看見她的身影,尤其是看見她如此堂而皇之地走在白玄蟬這位陸夫人的身後形影不離結交甚好的模樣兒,心中氣到鬱結。 “走我前頭去打招呼。”白玄蟬搭著青青的腰往前推,讓她走到自己跟前,“我討厭人多的地方,不想和他們虛偽寒暄,你就說我嗓子不適。” “吳太太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