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刺耳詭異,在眾人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白玄蟬施施然站起來,她無法扼住的笑聲尖利如針朝著周圍的人瘋狂刺去,有那麼一瞬陸京墨想要逃離,他不是想要逃離白玄蟬,而是想要逃離那個折磨他至今的噩夢。
夢中白玄蟬如鬼魅般發出惹人發聵的笑聲,披頭散髮充斥著血腥味,向著他步步逼近,縱使是正午的光熱烈如火他仍感受到子夜時分的寒冷如冰,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油然而生蔓延全身,雙手開始顫抖,心臟劇烈跳動。
“老大。”及時趕到的西拾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你還好嗎?”
“我……”一瞬間恍如隔世,從夢魘中脫離的陸京墨怔怔地看向西拾又立即看向白玄蟬,不知何時她的笑聲已經停止,嘴角那抹荒誕的微笑盡數消失,陸京墨此刻極力想要抓住一個支撐點,於是他拉住了此時最為信任的西拾。
看見他的手,白玄蟬順勢看向站在他身旁的西拾,後者感受到目光立刻回望過去,隨著她的靠近西拾下意識將陸京墨拉到自己身後,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清楚陸京墨留在這裡絕對是不安全的。
隨著她越來越近,西拾猛地反握住陸京墨的胳膊喊道:“來人,按住陸夫人!”
話音未落白玄蟬以驚人的速度衝過去試圖將陸京墨撲倒,然西拾快人一步把陸京墨帶離危險範圍,隨即在旁的陸家親兵迅速趕到將白玄蟬擒住,幾乎是一瞬那人將白玄蟬的衣袖擼起,在她手臂上赫然還扎著個針頭,針管未見。
鬧劇未收場在找到白玄蟬位置的更深處又搬出來了一具屍體,無需辨認,僅是遙遙一望西拾便知那個是慕花信,死相慘烈體無完膚,心理承受能力差些的人直接扶著樹幹嘔了出來,其餘人等皆面面相覷不知做何反應。
與此同時的另一頭,江寒面前也出現了一具屍體,是程奠,在他胸前用刀刃一筆一劃刻著‘Mutineer’的字樣,叛變者,他叛變了,在他倒下的桌前擺著一臺膝上型電腦,裡面開啟著一個資料夾,裡面是段影片,其日期是程風起死亡當天。
三日後Gabriel短暫的遊學之旅結束踏上了回程的路,江寒此行並未陪同,待Gabriel所乘坐的飛機離地之後他馬不停蹄地驅車去往幽州,從那裡乘坐火車朝那邊出發,在火車上待了近一天一夜抵達羊城。
未有落腳歇息他找到了碼頭轉乘漁船在黑沙偷渡上岸,踏上岸的那一刻江寒只覺得迎面傳來的海風極度潮溼,每呼吸一下就彷彿溺水般難受,記得以前自己過來時也不是這樣兒的,怎麼突然就覺得難受了呢。
想起來了,以前過來的時候飛機落地就是專車,全程都處在恆溫環境中,重點是還有美女助理在邊上服侍著,雖然自己對女性的需求不是很大,但有也不錯。突然好想念程風起安排的行程,當然沒有行程也想他。
順利從碼頭出來後江寒找了個不需要證明身份的落腳點休憩,日暮黃昏時分夕陽的光照在泛黃的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路過的飛鳥被那光斑吸引誤入了迷途,猛烈的撞擊聲將昏沉夢中掙扎的江寒驚醒。
手裡握著的手機還停留在入睡前的頁面,是Mia在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他閉著眼睛想了好久,不料想著想著就睡著了,醒來之後還是沒有想到該怎麼回答,反正以前也經常性不回她資訊,這次乾脆也當作沒看見不回罷了。
這間旅館的衛生條件真的很差,而且還沒有空調,江寒扯了扯衣袖走進淋浴間衝了個涼水澡清醒一下舟車勞頓疲倦帶來的濃濃睏意,然後從後窗翻出去,藉著外接水管爬到頂樓曬床單的天台。
再從逃生樓梯跳到了後巷,在街頭的便利店裡買了根冰棒然後朝著日落方向慢悠悠走去,這條街的盡頭就是黑沙賭場,賭場有座廢棄許久的教堂,那個荒草叢生人煙稀少,青苔遍地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