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上一輩糾葛的陸觀單純地點點頭,熱情道:“母親喜歡的話,下次矢危行小媽教我做蛋黃酥我也帶回來給母親嚐嚐,矢危行小媽做的蛋黃酥可好吃了,父親上次吃過一次也讚不絕口——唔?” “小祖宗別說了。”越聽背後越冷,陸京墨欲哭無淚直接上手捂住了陸觀的嘴,不明就裡的陸觀仰起頭那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向面如死灰的父親大人。 “哦?”越聽越覺得有意思,白玄蟬乾脆站起身來走到兩人身前,捏住了陸京墨的手腕拇指有用力地按在他麻筋上,險些叫出聲來的陸京墨咬緊牙關死扛到底,另一隻手輕巧地把陸觀帶出來,“觀觀和我仔細說說,你父親還怎麼誇她了?” 似乎氣氛有些不對勁兒,意識到可能說錯話了,於是乎陸觀靈機一動說道:“其實父親誇的最多還是嘉遇姐姐和盈澄姐姐,和矢危行小媽也沒怎麼聊天。” 在這一刻,陸京墨懸著的心徹底死了,真想就在這寒冬臘月裡投湖自盡,自己聰明一世怎麼就敗在了女兒這裡,光顧著她的智商把情商給忘記了,真是造老孽了,這下子算在徹底毀了,自己這頓打逃不掉了。 認真聽完她的話白玄蟬瞭然地點點頭,蹲到陸觀面前與之平視,換了一副平易近人的溫柔模樣兒,柔聲細語問道:“觀觀,母親給你出個題,你只要能記起來你父親說過喜歡的女生名字,我就給你一個神秘獎勵。” 獎勵不重要,神秘二字真的非常吸引人,為了這個神秘獎勵陸觀開始嚴肅起來,在腦子裡絞盡腦汁思考著能夠與之匹配的人名,奈何她的腦容量實在太小,想了半天也就說出了一個迷糊的名字。 “白…白露……好像就是這個姐姐,但是我不知道她是誰,我沒見過,父親經常和西拾伯伯提起來,還說很想她。” 起死回生就在一霎,表面巍然不動的陸京墨內心已經在瘋狂為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歡欣鼓舞雀躍不已了,真誠才是絕對必殺技,瞬間腰桿兒就挺起來了,陸京墨洋洋得意地拉著陸觀的手語調忍不住上揚道:“走,我帶你去洗個手,等下再來找母親玩兒。” 然凝滯在原地的白玄蟬笑容卻徹底消失,怎麼可能,自己走時和她明明已經撕破臉了,自己甚至連條活路都沒給他留,他怎麼還會說出‘想’這種東西,不可能,假的,肯定是騙人的,怎麼可能! 倏然夕陽的光穿過斑駁樹影找到她身上,正對著她的白牆上映著她的倒影,看見自己形單影隻蹲著的身影,思緒驟然飄回了那日西山程風起臥室的牆後保險室,莫名地她好想程風起,在想他那時是種怎樣的心境。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自己肯定會不顧一切跑過去問他,可惜他死了,想到這裡眼淚又不由自主地留下,忽而她看見白牆上的倒影又多了一個,眨眼又是一個小小的影子跑過來,陸觀拿著兩張紙巾走到身前替她擦拭落下的清淚。 驀然回首,站在她身後的陸京墨俯身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著她的手把她拉起來摟到懷中,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不哭了,乖。” 安靜了兩日深夜時分陸京墨收到了西拾的來電,慕花信的身體已經無礙出院了,然心理是徹底被擊垮了,見誰都害怕,疑似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也就是俗稱的PTSD,完全聽不得門鈴的聲音和高跟鞋鞋跟踩地面的聲音。 電話撥過來是夜裡,彼時白玄蟬正撲在陸京墨懷裡準備睡覺,聽到電話內容她睏意消散了些許,直到聽到最後那句‘早知道會是這個情況,當初我死都不同意你拿她做誘餌’時頃刻間睏意徹底消散。 “什麼誘餌?” “誰在邊上?” 兩個質問聲相繼響起,電話那頭的西拾率先反應過來掛掉了電話,既然電話已經結束通話陸京墨裝傻道:“什麼誘餌?你是不是困出幻覺來了?”說話間他把白玄蟬把頭髮的發繩摘了戴在自己手腕上,把她摟住拍拍肩膀,“趕緊睡覺。” 被摟在懷中的白玄蟬輕嗅他身上清冽的香氣,閉著眼睛兀自回憶剛才聽到的對話,明明就是‘誘餌’二字自己絕不會聽錯,她捏了捏手抿唇,突然心中覺得煩悶,呼吸不由得加重將眼睛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