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這個祖宗可算是醒來了,終日懸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肚子裡了,白玄蟬清醒的訊息讓事件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再看天際彷彿格外晴朗,迎面拂來倒春寒料峭的風都顯得如此舒爽。
黃昏時分陸京墨從白玄蟬的寢室出來,提前給假讓彥北送楊疏驟,臨走前他將放在書房保險櫃中的檔案袋鄭重地轉交到楊疏驟手中,徹底結束了陸家與她的這場緣分,接過這隻檔案袋楊疏驟異常沉重。
她自詡還算是清高,沒有趨炎附勢的攀附心,可當這隻檔案袋捏到手中她感受到了空虛,彷彿靈魂卻是了重要部分,她清楚這些年來自己順風順水的實驗研究背後是陸家全方面的鼎力相助,未來的路她有自信能夠走下去,但卻沒自信能夠走得很順。
“經此一別應該也不會再見面了,所以有些沒必要的聯絡該斷就斷了。”陸京墨的語氣算得上溫柔,言辭卻冷漠,“西拾那邊我會替你去解釋,彥北那邊你就自己解釋一下,我這話你應該能明白,別讓我多費神,知不知道。”
“知道,謝謝老大這些年來的栽培,我不甚感激。”
“以後你可以叫我陸家主,外面的人都這麼叫。”既然要撇清關係那就做得徹底些,一個外人,沒必要喊‘老大’。
“是,我明白。”楊疏驟頷首,“陸家主,多謝。”
送走了兩人之後夕陽落下僅剩餘暉,結束白日課程的陸觀如蒙大赦般從書房裡走出來,沒走進步就瞧見陸京墨站在外面,看見他陸觀立刻就跑過去撒嬌,因為她記起來了今晚有小測驗,這位父親要親自檢視自己的功課進度。
企圖用‘萌’混過關,但陸京墨冷漠地把她推開,第一次他能原諒,第二次他能睜一隻眼閉一眼,第三次他能放寬要求,這第四次他不準備再慣著她了,陸家繼承人要連這點兒壓力都頂不住,他不介意陸遂之的歷史重演。
“你先別整這些有的沒的,去把行李收拾一下。”
“收拾行李做什麼?父親你要帶我出去玩兒嗎?去哪裡?”
“去南院。”陸京墨掰過她的肩膀把人往房間的方向推,緊跟其後說道,“你現在這個狀態很差,完全沒有一個繼承人該有的樣子,從現在開始你搬出東院住到南院,非必要不得私自入東院。”
“為什麼?”被推著走了兩步路的陸觀陡然停住腳步憤憤轉身,仰頭質問道,“我是做錯了什麼嗎?你為什麼要讓我走?”
“我做事兒,向來不需要原因。”
“什麼?”聞言陸觀愣住,這算個什麼說法,她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只覺得他的話多少帶著無理取鬧,盡顯荒謬,毫無邏輯。
“非要有原因的話——”陸京墨掠過陸觀往她房間走,“因為我是陸京墨,我有權利讓你入住南院,更有權力篩選進入東院的人,你這段時間的表現令我非常失望,已經不足以讓我再對你和顏悅色地說話。”
此話落陸觀頓感委屈,這話說得太冷漠了,她怔在原地猶如陷入冰窖,呆滯地看著陸京墨走進她的房間,然後吩咐侍女收拾她的隨身行李,當初被她親手放在展示櫃中的娃娃一個個被拿下來放到盒子裡封箱。
“父親!”她跑過去緊緊拉住他的衣服,“你不可以把我趕走,你說過會陪我好久好久,我一個人害怕,父親你不可以的……”越說越委屈,眼眶中打轉的淚珠一下子就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把手放開。”已經不想再被她哭聲干擾的陸京墨隨意地拍開她的手,轉頭朝著裡面收拾房間的侍女催促道,“還有半小時晚餐時間,小姐的晚餐在南院用。”
聞言房中的侍女加快了手裡收拾行李的速度,見勢陸觀的小聲啜泣變成了放聲大哭,這次陸京墨沒有再慣著她,任由著她哭鬧,不過須臾他倏然低下頭,突然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