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暖光透出窗子照亮了外面夾雜絲絲涼意的夜雨,雨勢時大時小擊打著玻璃殘留接連不斷的痕跡,隨著遠方閃電劈下一道白光,雷聲轟鳴響徹天際,坐在主客位的西拾轉頭看向窗外出神。
誤會他此舉的東家招手讓他目光中的那位舞者過來倒酒,視線中的人物有所變化他下意識跟著那個舞者,看見她走到自己身側,餘光悄然掃過主人的眼神兒,瞧見對方眼中對一切都‘運籌帷幄’的自以為是讓他覺得略有無聊。
倒扣在桌面的手機在舞者靠近時響起,這個點兒打來的電話大機率是慕花信,最近她變得有些黏人,邊在心中擬著搪塞說辭邊拿起手裡,結果來電顯示的是白玄蟬,記憶裡她主動聯絡自己的次數屈指可數。
“喂,找我幹嘛?”
“別這麼冷淡嘛大哥,我難得聯絡你一次,你這麼冷漠,我會很傷心的。”
“傷心的前提是你得有顆心吧。”西拾不理會她莫名其妙的熱情,略有煩躁,“所以你找我幹嘛?如果是過來說這些廢話我建議你把電話掛了。”
“真假?你現在對我這麼狠心了嗎?”
見對面似乎沒有說正事兒的打算西拾直接把電話掛了,不過兩秒電話再次撥過來,此次接通白玄蟬語氣才正經,開門見山道:“早些時候萬物給我打了個電話,她問我關於你的動向,然後我問了陸京墨,把你的行程告訴了她。”
聽到這事兒他才有所反應,臉色稍有變化,問道:“她找我幹嘛?”
“接來下來的問題要收費了。”
“什麼?”這廝怎麼還帶收費專案的,聽到這話沒多久背後突然升起一股噩兆,西拾隱隱有不安感,只聽對面的白玄蟬嘻笑一聲緩緩道,“我想養條銀環,但是陸京墨不讓,你會幫我的,對吧。”
“……我突然也不是很想知道她找我幹嘛了,你自己玩去吧。”說完再次把電話無情地結束通話。
又兩秒白玄蟬再次撥來電話,這次她情緒明顯不對,冷漠道:“還有,你另外一個女人也打電話給我了,也是問我你的行程,秉著相互不得罪的原則,我把你的行程也轉告給了她,兩個人打電話來的時間差不多,估計抵達的時間也差不多——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就說人的劣根是不會變的,陸京墨還說她醒來之後變了不少,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頑劣就頑劣,指望她改性簡直天方夜譚痴人說夢。
正當他準備起身離席之際腦中突然醒悟,慕花信住在市郊有專人看守,而且門口專設了感應裝置,哪怕是有人靠近都有實時資訊傳到自己這兒,並且那裡的車輛都有定位,想到這裡他開啟了定位系統,事實證明慕花信仍在市郊。
也就是說自己又被白玄蟬唬住了。
“嘛呢?電話接了又掛、掛了又接,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坐邊上的朋友見他這套奇奇怪怪的行為方式不禁疑惑。
“女朋友個屁,我要是有這種女朋友我當場去世,上輩子造老孽了讓我碰上她。”西拾嫌棄地擺擺手示意對方別問了,把手機繼續倒扣在桌上,順手拿過剛才舞者替自己倒上的酒一飲而盡。
酒又過三巡舞者井然有序地退場,幾名無關緊要的客人順勢離開,留在包廂內的人僅剩東家的兩位和西拾,還有其中做引薦的那位朋友,侍者利落地將餐桌做清理,將菜碼與酒全部換了一遍。
新上的酒比先前的要烈些,喝了兩杯之後西拾再看倒扣著的手機突然想起剛才白玄蟬最後好像說‘兩個人打電話來的時間差不多’,‘兩個人’,剛才光顧著慕花信了,忘記了還有一個人,萬物也會過來。
可是她過來做什麼,印象中自己和她的交涉不多,她和自己沒有必要的聯絡,而且她不是住北院麼,陸家是大了點兒,但同在屋簷下她為了找自己打電話給白玄蟬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