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中,周身最為明亮的似乎就是眼前的這杯酒。藍色的底隨著酒杯的搖晃在起伏,像是海水的波瀾;中間是透明的,無數的氣泡大大小小;最上層是紅,奪人眼球的紅,如鮮血般刺目。
是著魔了?我竟然讓這酒杯靠近了唇角,那索性就嘗一口,就一口。一絲絲的甜味瀰漫在口腔,是融化了的糖嗎?甜甜的,還有點綿綿的感覺。一口接著一口的喝,正好等許灩的時間也很無聊。沒多久,一杯就已經下肚。
“小子,你怎麼全喝了?”酒保幫客人調完酒後,問了這樣一句。當時的我並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此一問。
“嗯,還挺好喝的。”砸吧砸吧嘴巴,“再給我來一杯吧,就跟那個一樣。”我指了指隔著兩個座位的男人手中的雞尾酒,那杯也很迷幻。
“這可是酒,混著喝可容易醉。”酒保說是這樣說著,可還是給我調了酒。
“你沒長眼睛啊?”酒吧裡面起了衝突,我張望著卻看不清楚。
“喲,小姑娘還挺好看啊。跟哥喝一杯,這事就算了。”本來聽到這樣的話,我是不會去理會的。螳臂當車,愚蠢至極。當我意識到那個女的是許灩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不能放著不管。我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衝上去拉著許灩就跑,跑了很久才停下。確定他們追不上了,就開始慢慢走。
路燈照亮的地方就那麼一小塊,對於夜盲的我來說,行走起來其實非常困難。加之酒勁開始上來了,心臟跳的極快,眼皮有點睜不開了。
“啊澤,你還好吧?”許灩在問,可我沒有力氣回答。
“小姑娘,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你呢,可是有好事了。嘿嘿,給我帶走。”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將我們兩人一起帶走了,我感覺到了,可是我沒有半分力氣去反抗。
☆、誤會使然
意識和軀體剝離的感受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我們帶走,耳朵和觸感更加敏銳,腦子也轉的飛快,可是我連手指都動不了了。顧琛,除了在心中吶喊這個名字,我什麼都做不了。而第二天的來臨讓我再也不知如何提及這個名字。
凌亂的床,悽慘的許灩以及碎片化的記憶讓我深深地震驚。看了圈自己,衣衫整齊,那麼這些就是……許灩還沒有醒,還有彌補的機會。我吸了兩口氣,將身上的襯衫剝下,扔到了地上,然後躺在了許灩身側。下陷的床讓許灩皺起了眉頭,我盯著她的臉等待著。沒有多久,她就悠悠轉醒。
“啊澤?”剛醒的許灩還不太清醒,看到眼前的人便詢問出聲。
“對不起,我會負責的。”打定了主意就將這話說了出來,至於顧琛,怎麼打我都好。不能讓許灩沒了清白再受到傷害。
“你,我……”這和許灩的記憶完全不同,那慘痛的回憶她也不願意再回想。
“別怕,我在。”我隔著被子抱著渾身□□的許灩,心裡是一片寧靜。“跟顧琛分手吧,我們在一起。”
“好。”等了良久,終究是等到了這句話。放下心來。
“彆著急起來,我去給你請假。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摸摸她的腦袋,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起剛剛脫下的襯衫。為許灩叫了早餐以後才離去。
第一次遲到,又因為平時表現比較好就沒有被過多地苛責。倒是顧琛,一眼就認出我沒有更換衣服。
“昨晚去哪了?怎麼都沒有換衣服?還一股子酒味。”顧琛靠近聞了聞又捂住了鼻子。此時的我哪有什麼心情關注自己身上有沒有味道,滿腦子都是如何開口說讓他們分手的話。
長痛不如短痛,“你跟許灩分手吧。”
“我說你喝酒呢,你瞎扯什麼?”顧琛拍了拍我的腦袋,像是要拍醒我一樣。
“我說,你和許灩分手!”再次陳述,我對上了顧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