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虎昨夜裡頭幹了大半晚上這會兒早餓的前心貼後背了,那麼一桌子脆嫩鮮黃的更是味蕾大動,早抓起木箸來狼吞虎嚥一通吃,不多會兒就把一盤子上的東西都給消滅了個乾淨,抹了下嘴巴放下木箸,摸了摸肚皮。
一旁畫壁道:“可飽了?不夠灶裡頭還有。”
畫虎搖搖頭:“夠了,餘下的留著給你嫂子,她昨夜辛苦,只怕比我更餓。”
畫壁默然不語,胡桃兒平日什麼活也不幹,不是坐著就是躺著,要說辛苦,委實是笑話,不過畫壁知道畫虎一向疼自己老婆,她便是不屑也沒意思露在面上。
倒是畫虎這會兒飽了才注意到畫壁:“你吃了沒?”
畫壁點點頭,她每日要剛在兩個人起來前燒飯打水打掃,做不完的活,只趁著幹活間隙填肚子。
畫虎也不是不知道畫壁辛苦,不過他在家裡頭沒說話的份,只這會兒胡桃兒沒起,左右瞧瞧,摸出銀簪子來:“前些天去進的貨,裡頭瞧著這個花紋挺好看的,成色雖然不足,到底比你頭上木簪子好些,留著玩吧。”
畫壁推脫了幾下到底收了,不過並沒帶頭上去,她身上除了頭上有個桃木簪子外,還真沒什麼首飾,畫虎雖然是挑貨郎走街串巷買水粉胭脂的,卻沒有什麼私房,畫壁早年還有幾樣母親留著的金銀貨,也早被胡桃兒搜刮到自己兜裡去了,即便畫壁如今有首飾,也是不敢帶出來的。
不過那銀簪子表面暗沉,便是一錢銀子大概也不到分量,她收著也就是聊勝於無,卻不過畫虎做哥的情面罷了。
畫虎看畫壁把簪子往袖子裡頭藏好,並沒插上,微微有些黯然,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妹妹在家裡的艱難,不過胡桃兒是自己好不容易娶回來的,日後要給自家傳宗接代生兒育女,他自然更看重些。
一時又想到昨夜裡稀裡糊塗答應下了那樁事,畢竟是自己親妹子,想先說一說免得畫壁沒個準備,卻又怎麼也開不了這口,心中不是滋味,慌亂站起身:“你,好好兒的,哥出去了。”
跌撞著走了出去,都不敢去瞧畫壁一眼,畫壁在他身後目送,張張嘴,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夜裡夫妻倆動靜那麼大,她怎麼會沒聽到,胡桃兒為了錢要把她賣給個地主老財去,當然也知道這事必得要畫虎同意,所以昨夜賣力侍候,男人頭腦一熱,自然什麼都好說話。
只是畫壁唯一的依靠只有畫虎,如果畫虎肯強硬些,總歸還是有點希望的,畫壁不奢望自己能過什麼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勤奮做事總能養活自己,只要不貪心,日子過得不太差就好。
可唯一的親人不夠擔當,她在這裡又沒足夠的力量,以後的生活究竟會怎麼樣,此刻畫壁也覺得迷茫和絕望。
不管你怎麼絕望,日子總是要過的,畫虎走出去沒多久,隔壁胡桃兒的聲音響起:“畫壁,又死哪去了!”
畫壁神色一凜,忙拉了拉衣角快步出了屋子轉過來就進了胡桃兒那間臥室。
這屋子裡外兩間絕對是整個租賃下的兩進房子裡頭最好的,坐北朝南,南窗根下一張大炕,旁邊一張高几,供著個觀音淨瓶,擦了一支老梅,餘下瑤琴茵裘,茜紅的帳子,撒金緞面被子,剔紅大櫥八寶雕花妝奩,堆著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平日畫虎連個體面衣裳也沒幾樣,倒是這屋子兩箱子樟木包銅角的箱子裡頭壓得滿滿都是四季衣裳。
畫壁走進屋子也不得細瞧,劈頭便被胡桃兒一陣好罵:“作死的小娼婦,大早上就知道偷懶耍滑,日後誰家要你這般懶惰沒用的!”
畫壁被她罵慣了,尋常大早上起來不練把嗓子倒是新鮮了,只當沒聽見垂著眼皮子過來,將手裡的熱水盆子放在臉盆架子上頭,然後上前蹲下身侍候著胡桃兒纏腳穿鞋。
胡桃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