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兩個人她都不認得,卻都對她像是敵意的很。
身子不由得往後頭挪了挪,那人也不急,反而笑著往前湊了湊:“跟著楚瑾瑜也厭了吧,那樣的男人脾氣可不好侍候,如今他怕是早忘了你,要不同爺這尋個樂子?兩下里比一比,誰更生猛些好不好?”
說罷就要來捉人,畫壁唬了一跳,本能就往後頭躲,一下子抵著了身後的床板,那人咯咯笑著還要湊近,就聽外頭門又是一陣響動,又走進了個人來。
芸娘本在一旁冷眼看著熱鬧,聞聽著動靜回頭一瞧,道:“大傻個,你怎麼來了!”
妖豔男人隨即也起身,瞧見對方不由笑了起來:“哎喲餵我的娘,傻個兒你這是捨不得這妞兒呢,還是想跟著一起快活下。”
來人默不出聲,卻一瘸一拐走近了些,也不理睬對方的玩笑,只是沉著聲道:“都出去。”
芸娘一跺腳:“傻大個,你別是心軟了吧,這婊子害得你還不夠慘,你可別想放了她!”
“當家的,有勞帶芸娘出去。”對方只兩句話,聲調都沒起伏。
芸娘還要說什麼,妖豔男人嘻嘻一笑,拉著芸娘道:“行啦,人家老情人見面,難免敘敘舊,咱們何苦這討嫌,走了走了,莫礙著人。”
說罷拖著芸娘就往外走,別瞧他長相陰柔,人卻力氣甚大,那芸娘跺腳掙扎,卻是一絲兒都擺脫不得,只能口中喊:“傻大個兒,你要是再被糊弄了,你就去死了算了,別指望老孃再幫你出氣!”
鬧鬧騰騰的二人出去,把門一關,裡頭頓時安靜下來。
男人伸手將方盤端起來,卻又困難的撐著一根柺杖,慢騰騰走到床前,伸手:“喝了這藥,是去風寒的。”
畫壁怔怔的看著眼前之人,好半天那眼淚如同斷了線珠子滾落下來,半晌才道:“展大哥,是你!”
展元風目光閃動了下,一張原本敦厚方正的臉因為多了一臉的絡腮鬍子,顯得比原先滄桑許多,身形還是常日般高大,卻因為一邊拄著個棍子而顯得有些蕭瑟,他並未搭理畫壁的稱呼,只是淡漠的臉道:“你身上還燒著,這藥是去根的,快喝了罷。”
畫壁只哭不應,望著這陌生而熟悉的人,倒一時忘了身處環境,滿腹的歉疚和難過,化成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展元風看她半日不動,眼中掠過一絲冷嘲:“莫非你怕我會害你,不敢喝嚒?”
畫壁認識展元風起,頭回聽他這般口吻,雖覺得難過,也知道自己害苦了他,都是因為自己,展元風才被楚瑾瑜算計,會記恨她也不奇怪,只搖了搖頭,默默端起藥碗就喝。
只是那藥腥氣苦澀,吃了一口畫壁只覺得胃裡頭翻湧的厲害,只好搖頭道:“實在吃不得下去,罷了不吃了。”
展元風伸手將盤子放在一旁,道:“這藥雖苦,不過卻不傷身子,你如今懷了胎,若不想落了胎去,還是吃了藥的好。”
畫壁聽了後半晌的話,不由呆愣著說不出話,展元風看著眼前的女人也是百感交集,不說旁的,自己這半條命去了,都是因為這婦人,好好兒本有一份家業,要不是畫壁,也不會落到今日上山為寇的境地。
這事要說最讓他恨的,便是那東平府同州的楚瑾瑜,可要尋根,還是眼前婦人,楚瑾瑜他必然要扒皮抽筋的要他好看,至於這婦人,沒見著時日日恨,真到跟前了,又有些個複雜。
不說畫壁這摸樣長得好,水汪汪大眼睛,嬌俏可人的摸樣,最得男人憐惜,當初不是這容貌,也入不了展元風這硬漢子心,展元風總不肯信,這婦人會這麼耍弄他,這也是天底下大多數老爺們的弱處,嬌嬌人兒總是招人疼,就是栽了跟頭,也還是捨不得把人往死了弄。
眼看著畫壁掛著眼淚這麼呆傻的看自己,展元風一腔惱恨實在不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