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小姐之間的情投意合似乎表明,享受那桑樹、河渠和老紫杉樹蔭地的豔福要讓給她了。一時間,詹寧斯太太竟然把費拉斯先生忘得一乾二淨。
二月初,就在瑪麗安收到威洛比來信不到兩個星期,埃麗諾不得不沉痛地告訴她,威洛比結婚了。她事先作了關照,讓人一知道婚事辦完了,就把訊息轉告給她,因為她看到瑪麗安每天早晨都在焦慮不安地檢視報紙,她不願讓她首先從報紙上得到這個訊息。
瑪麗安聽到這一訊息極其鎮靜,沒說一句話,起初也沒掉眼淚。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又突然哭了起來,整個後半天,一直可憐巴巴的,那副形態簡直不亞於她最初聽說他們要結婚時的樣子。
威洛比夫婦一結婚就離開了城裡。埃麗諾見妹妹自從剛受到打擊以來一直沒出過門,而現在她又沒有再見到威洛比夫婦的危險,便想動員她像以前那樣,再逐漸到外面走走。
大約在這當兒,不久前才來到霍爾本巴特利特大樓表姐妹家做客的兩位斯蒂爾小姐,又一次來到康迪特街和伯克利街拜訪兩門較為尊貴的親戚,受到主人十分熱情的歡迎。
唯獨埃麗諾不願見到她們。她們一出現,總要給她帶來痛苦。露西見她還在城裡,不由得喜不自禁,而埃麗諾簡直無法作出禮貌周全的回應。
“我若是沒有發現你還在這裡,定會大失所望,”露西反覆說道,把個“還”字咬得很重。“不過我總在想,我會見到你的,我幾乎可以肯定,你一時半刻不會離開倫敦。你知道,你在巴頓對我說過,你在城裡呆不過—個月。但是,我當時就在想,你到時候很可能改變主意。不等你哥嫂來就走,那太遺憾啦。現在嘛,你肯定不會急於要走啦。你沒信守你的諾言,真叫我又驚又喜。”
埃麗諾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不得不盡力剋制自己,裝作像是全然不理解她這番話的含意似的。
“喂,親愛的,”詹寧斯太太說,“你們是怎麼來的?”
“老實對你說吧,我們沒乘公共馬車,”斯蒂爾小姐馬上洋洋得重地答道,“我們一路上都是乘驛車來的,有個非常漂亮的小夥於照顧我們。戴維斯博士要進城,於是我們就想同他乘驛車一道來。他還真夠體面的,比我們多付了十到十二個先令。”喔喲!”詹寧斯太太渠道,“真了不起:我向你擔保,他還是個單身漢呢。”你們瞧,”斯蒂爾小姐裝模作樣地痴笑著說道。“每個人都這麼拿博士跟我開玩笑,我想不出這是為什麼。我的表妹們都說,我準是把他給征服了。不過,我要當眾宣佈:我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他。那天,表姨看見他穿過街道朝她家裡走來,便對我說:‘天哪:你的意中人來了,南希。’我說:‘我的意中人,真的嗎?我想不出你指誰。博士可不是我的意中人。’”
“哎呀,說得好聽——不過沒有用——我看他就是你的情郎。”
“不,的確不是!表侄女裝出認真的樣子答道。“你要是再聽人這麼議論,我求你給我闢辟謠。”
詹寧斯太太為了投合她的心意,當即向她保證說:她當然不會闢謠。斯蒂爾小姐聽了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達什伍德小姐,你哥嫂進城後,你們想必要去和他們團聚啦,”雙方影射式的鬥嘴中斷了一陣之後,露西又發起了攻擊。
“不,我想我們不會的。”
“哦,我敢說你們會的。”
埃麗諾不想迎合她再爭執下去。
“真開心呀,達什伍德太太能讓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