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繞了一圈,可又繞了回來,而且直接就戳在了知府的肺管子上。
不管怎麼說,這可是他的獨子,這位司馬觴若是真的被處以宮刑當了太監,那司馬知府這一輩子也就算是真的白混了。
他幾乎是下了最大的勇氣,才伸出了一根手指說。
“侯縣令,你可真是個難斗的角色,既然如此,我也算是認栽了,我再給你減一成的稅額,你看如何?”
侯爺直接沒搭理,反而看了一眼旁邊的張鐵牛,笑著說道。
“鐵牛,你帶兄弟們前往縣衙大牢把人犯看住,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死在裡面或者有所逃逸,若是出了問題唯你是問,直到此人接受宮刑,送往宮中作為雜役,這期間都是你的責任。”
到這個份上,基本上也已經沒了談的餘地,司馬知府無奈問道。
“我給你減了一成你還嫌少,那你說到底再減多少合適,你總得給本官一個餘地吧。”
侯野簡直覺得對方有些無恥,肆意加稅的時候什麼時候給過自己餘地?
於是,他便呵呵一笑說。
“我是一成的稅也不想交,既然您是市舶司總管,不妨開恩給我的產業免稅,至於貴公子的事兒就包在我的身上,若願意,便如今給我簽字畫押,若是不願意,我不勉強,下官還有其他事情,就不留知府大人吃晚飯了。”
司馬知府咬了咬牙,心有不甘地說道。
“好,我這就給你名下的產業直接簽字免稅。”
侯野這才點了點頭。
“那下官就去試著勸說苦主,大人只管在我這縣衙之中安坐品茶靜候佳音,想來下官不會讓您失望的。”
第二天,顏蕊的父親表示撤回狀紙。
侯野帶著司馬知府前往縣衙大牢接人。
司馬公子在牢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當聽到有人要將他帶出牢房時,他以為是要被拉去殺頭,嚇得哭喊著。
“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之前的事情都是混賬,我家裡有錢,我可以出錢贖罪,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當太監。”
當他看清是來接他出獄的,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
但整個人依舊神情恍惚,面無血色,似乎經歷了一場極其可怕的噩夢。
司馬知府看到兒子這般慘狀,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哽咽著說道。
“我的兒啊,你受苦了!”
司馬公子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地哭訴道。
“爹,我再也不敢了,那個侯野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
司馬知府長嘆一聲。
“都是為父平日裡對你太過縱容,疏於管教,才讓你闖出這般彌天大禍。”
其實他心裡非常清楚,最為重要的根本不就是兒子闖的這個禍,而是自己惹不起侯野。
此事過後,司馬知府雖然對侯野心存深深的怨恨,但又不敢輕易再招惹。
他只能暫時選擇隱忍,不敢輕舉妄動。
日子一天天過去,司馬知府在府中是坐立不安。
每每想到兒子在獄中所受的折磨,對侯野的恨意就又增添幾分。
但他也清楚,直接與侯野對抗絕非明智之舉,只能等待時機,尋找侯野的破綻,以圖報復。
而侯野這邊,依舊兢兢業業地處理著敦城的各項事務,絲毫沒有因為司馬知府的怨恨而有所懈怠。
一天,司馬知府在府中與幾位親信商議對策。
“這個侯野,讓我兒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你們誰能夠出一個主意讓我扳回這個局面,我保舉他直接升任縣丞。”
一位親信小心翼翼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