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或許因江水浸過,射出清清泠泠的水光。
“嗯,雖然你既不溫柔也不嬌媚,但天香樓的姑娘沒有這濺我一身水的本事。”豐息抹去一臉的水霧無奈的嘆道。
“哈哈……”風夕大笑,眼角瞄到韓樸那張通紅的小臉,指尖一彈,一滴水珠便正中他額頭。
“哎喲!”韓樸一聲痛呼,揉著額頭,睜開眼睛,怒視風夕,對於這樣的人真不應該講“禮”!
“你這小鬼呆站著幹麼,還不快去給姐姐找衣裳來換!”風夕毫不客氣的指揮著。
話音剛落,只見豐息的侍童已捧著一套衣服出來,恭敬的遞給風夕,“夕姑娘,請進艙換下溼衣。”
“鍾離,還是你乖!”風夕接過衣服,笑眯眯的拍拍侍童的頭。
“夕姑娘,我是鍾園。”侍童清秀的小臉紅得恍若西天的夕陽。
“哦?”風夕長眉一揚,然後自顧道,“沒關係,反正鍾離鍾園都是你們麼。”
說完一轉身進艙換衣服去了。
待她換好衣服出來,船頭正升起帆。
“你往哪去?”豐息負手立於船頭,頭也不回的淡淡問道。
“隨便吧。”風夕也淡淡的答道,抬首眯眼看向西天變幻萬千的流雲,“上岸了,走到哪便是哪。”
韓樸聞言下意識的牽住風夕的衣袖。
豐息眼角一瞄看在眼裡,嘴角一勾,浮起一絲淺笑,“韓樸,你確定要跟她去嗎?”
“當然!”韓樸抓緊風夕的衣袖毫不由豫的答道,不知為何,每次一被這黑豐息眼光一掃,便心頭生出一片涼意,總覺得那雙眼睛太亮太深,萬事萬物在他眼中便若透明一般,這也是他為何不跟他的原因之一。
“是嗎?”豐息笑得莫測高深,然後聲音低不可聞道,“本來想拉你一把,但……將來你便知道了!”
“你說什麼?”韓樸聽不清楚也聽不明白。
“沒什麼。”豐息轉頭看向風夕,臉上的笑便化得淡淡的,“你們要查滅韓家的黑衣人?真的要以自己為餌嗎?”
“以何為餌看我心情來定,至於那些黑衣人……”風夕抬手掠掠還在滴著水的長髮,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雪亮如劍,但隨即消逝,依舊是懶懶洋洋的道,“你我想的應該一樣吧,五年前,你我雖踏平了斷魂門,但未能除根,五年後斷魂門又出現在白國。銷聲匿跡五年,宣山再次出現卻比以往更為歹毒陰狠。滅韓家的那些黑衣人從行事風格上來看,極有可能是斷魂門之人,斷魂門從來只認錢辦事,能請得起他們的人必是富甲一方之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斷魂門的宗旨!”豐息抬首,帆已升起,“我從烏雲江直入祈雲,你不如便取道南國,這一路,我替你追查黑衣人的蹤跡,你替我追尋玄尊令的下落,最後在皇國會合,如何?”
風夕聞言看向他,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亮光,忽然笑笑,“你為何執著於玄尊令?黑豐息難道真要建一個黑色王朝?”
“黑色王朝?”豐息勾起一絲捉摸不透的淺笑,然後看向船之前方,“我不過是受人所託罷。”
“何人如此大的面子,竟能讓你為他辦事?”風夕勾起一絲諷笑,“那人不怕所託非人嗎?”
“豐國蘭息公子。”豐息淡淡的道,眼光轉回風夕臉上,“那天替你還債的珠寶都為他所贈,這樣說來你也欠他一份人情,玄尊令既是他想得之物,你順便為他打聽一下也是應該的。”
“蘭息公子?”風夕一聽頭一偏,笑得燦爛卻帶嘲弄,“聞說東朝四大公子之一的蘭息公子清高雅逸如空谷幽蘭,想來應是遠離凡塵的翩翩佳公子,為何竟如此執著於一枚萬千髒手摸過、無數髒血汙過的玄尊令?不但派部將來奪,更以重金賄賂江湖人。怎麼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