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傭人驚訝的視線,一路來到霍啟明書房。
“爺爺。”
霍啟明聽到聲音,佈滿皺紋的臉緩緩抬起,語調陰冷疏離,“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一想到他下午的計劃突然被霍北梟破壞,眼神立刻變得陰沉。
看到他的目光,霍北梟擰起了眉直言道:“爺爺,這幾日你有沒有派人去過霍斯汀酒店?”
他盯著霍啟明,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覆。
“你是想問甜品店的事是不是我乾的對吧?”霍啟明冷笑一聲,輕描淡寫道:“是啊,是我乾的。”
!!
霍北梟眸驟沉,手倏地攥緊,用力到關節泛白。
他竟然真的無恥到對孩子下手!
一瞬間,霍北梟覺得這幾年的隱忍,即將破碎,胸中一直壓抑的兇獸即將脫籠而出。
“你瘋了,他們還只是兩個孩子!?”
“孩子?”霍啟明冷嗤一聲,鷹眼裡滿是憤恨和鄙夷,“那兩個野種差點害了我的珏兒!我恨不得他們死!”
“他們也是有父母的,是兩條活生生的生命!”
哐——
一盞檯燈砸在霍北梟的腳邊,裂開的碎片掉落一地。
霍啟明氣得面容扭曲,渾濁的眼球如魚目般泛著可怖的亮色,“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和我說話!那兩個野種差點害死了我的珏兒!難道他們不應該為此付出代價嗎!”
他的一聲聲暴喝讓霍北梟更加心涼,老爺子自從那件事之後,真是變得越來越偏執了。
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他漆黑的眸中氤氳起濃濃的失望和譴責,深吸了口氣,“珏兒是因為跑得太急才引發了哮喘,和他們無關。”
“如果不是他們,珏兒怎麼可能會害哮喘!”
霍啟明猩紅的雙眸暴怒地瞪著霍北梟,“你到現在竟然還在護著那對野種!”
他朝男人扔出了手中的柺杖,那木質的柺杖狠狠地砸在男人的身上,一點兒沒留手。
霍北梟驟然臉色煞白,冷汗從額頭冒出冷汗,但他咬牙一聲痛也沒有發出來。
“我這不是護,是你太過了。”
“住嘴!”
霍啟明氣得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要不是你當年寵著那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現在怎麼可能會有這些事情?”
“當時我就該拼死阻止你娶她!”
老爺子越說越氣,語氣也愈發激動,“我告訴你,我不止要處理那兩個野種,連那個賤人也要一併解決,你要是再護著他們,我就把你從霍家掃地出門!”
“能被那種下賤的女人給迷惑,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在我心裡,你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要不是他……”
老爺眸中快速地閃過了一抹悲痛,又很快轉為了對霍北梟無盡的厭惡,“要是他還活著,這霍氏集團怎麼可能落得到你的頭上?”
霍北梟看著滿地狼藉,聽著老爺子的怒罵。
心裡的冷一點點泛開。
這麼多年,他不和霍老爺子作對,能忍則忍了。
沒想到換來的只是更大的侮辱和厭惡。
“呵……”
他垂眸蓋住眼底的失望,等再次睜眼,嘴角已經揚起森冷的自嘲,“你終於把真正的想法說出口了。”
“從小到大,這霍家繼承者的人選從來只有他一個,你也從未真正的把我當做你的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