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那城,幾乎從一般百姓到大學教授的女兒都和大學生之間有過一段纏綿的戀愛史。”大學生們多半住在租賃的公寓宿舍裡,房東對他們甚至“親切地招待至床上”;寡婦經營的宿舍,一定有兩三個大學生“每天晚上輪流和她睡覺”。這是無比的放蕩,是一妻多夫的不正當關係,同時也是大學生們玩弄一些姑娘的道德敗壞。不過,當時這種行為是不受批判的,相反,還很受一些婦女的歡迎,比起她們那不中用的丈夫,朝氣蓬勃的大學生當然更有誘惑力;而且和大學生來往,面子上光彩,事後也不會產生無謂的糾紛。
在男權社會中,在淫亂成風的環境裡,少女往往是被玩弄、被損害的物件。但是19世紀時,少女們大都變得“聰明”起來了,她們不願再因為私生子或墮胎而受盡痛苦,所以她們不再隨便和男人超越最後一道防線,一到緊要關頭,她們就會採取一種抑制的方法,那就是“浮拉特”的戀愛遊戲。這是從19世紀的英國開始的,是表示“親暱、戲弄”的意思,最初是向對方吹吹氣,接吻和輕輕撫摸,以後逐漸增加幅度,進一步愛撫,以不性茭的方法達到性高潮。“浮拉特”對女子來說,是既達到相當程度的性滿足又防止懷孕的自衛戀愛術,在小市民階級中間,這種遊戲迅速地蔓延開來,19世紀法國小說家馬塞稱呼玩“浮拉特”遊戲的女子為“半Chu女”。可是,後來這種遊戲逐漸被一些社會人士指責為偽善和不道德,例如漢娜·波爾女士和19世紀後期至20世紀前期最有權威的性心理學家哈維羅克·靄理士等人批評說:“‘浮拉特’是極為不健全的行為。只要不弄破Chu女膜,就可以以Chu女結婚,這是騙人的行徑;如果是忍不住衝動而超越防線的少女就被認為是淫婦而受罰,兩者比較究竟是哪一方純潔呢?”這種觀念上的矛盾現在仍然存在。當時,在倫敦、巴黎、維也納等地都有為青年男女享樂而設的專用的戀室。以往他們是在樹陰下、公園的長椅上、溫室裡或雙親不在時的私房內談情,後來就堂而皇之地在茶室的座椅上享樂,甚至妓女也混雜其間,風氣更加敗壞。
值得注意的是,當時的不少著名的思想家、文學家、藝術家都是性放縱、性變態者,他們可能受了時代潮流的影響,也可能反過來又影響了社會和時代的潮流。例如,法國的啟蒙思想家、哲學家、文學家盧梭是個自戀狂,具有伊底帕斯情結。他在《懺悔錄》這一著名著作中坦率地表白了他的私生活和性經歷。如果想要了解18世紀中葉思想家的人性,這是一份珍貴的資料。法國18世紀小說家沙德是個著名的性施虐狂,而19世紀奧地利的歷史學家、小說家馬索是個性受虐狂,對他們的詳細情況將在本書第九、十章加以介紹。
第三章 人的性行為的扭曲 古代社會的縱慾5
18世紀末至19世紀初浪漫文學的巨匠司湯達,被諷刺家茨維克評論為“相貌低俗的戀愛騎士”。他的肚皮如啤酒桶大,雙腳外八字,滿臉青春痘,酒糟鼻,小眼睛,脖子又短又細,從任何角度來看,他都不像一個會戀愛而縱情冒險的文人。可是他一生都在不斷的失戀或是陷入單戀的情結之中,每次都搞得一塌糊塗,所以寫戀愛小說變成了他的寄託,也是他的理想。描寫華麗的羅曼蒂克情節和不惜以生命作為賭注的激烈愛情是司湯達文學的主流,也是他的名著《紅與黑》、《巴馬僧院》的特點。有人認為,在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像他那樣在私生活和小說之間有這麼大的差距。
在女作家中,19世紀法國的喬治·桑是個“性自由”的鼓吹者,也是個親身體驗的實踐家。她女扮男裝,一輩子不斷地更換情夫,而且性慾亢進。她1804年出生,是巴黎貴族莫利斯·杜邦的女兒,她的面貌酷似母親,是一個絕代佳人。德國著名的浪漫派詩人海涅曾以“栗色長髮垂肩,幽靜的雙眼溢位親切的微笑”的詩句來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