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今非昔比,就連當初打得她毫無還手之力的畢勒格,如今在她掌下卻是被壓制得死死的。
當她輕飄飄的一掌印在畢勒格胸前的時候,他吐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這時四周的蒙古武士才醒悟過來,皆拔出刀來,怒目想向。
若是平時,畢勒格的白塔中絕不至有人保護,但偏生今天是何足道來踢場子,是以便有這麼一小隊蒙古兵來壓場子,於是偏生出了郭芙這麼個程咬金打壞了場子,他們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來。
一個白衣侍女扶起畢勒格,他目光復雜地看向郭芙道,“你為何要回來。”
“我為何不能回來,我不僅回來了,還打傷了你,又待如何?”這話說得既狂又傲,但如今她優雅站著,畢勒格卻坐倒在地,她這般說來氣勢既盛,語聲又響,眾人皆是為她目中湛然明亮所攝,竟是絲毫說不出話來。
畢勒格咳了一聲,又吐出一小口血來,“我知你恨我,但伯顏如今大事將成,必有大好的一番事業,你一回來——你也知你的身份,必成他向上的阻礙。”
“阻礙——你又知我想要的是什麼?”一道聲音忽在院中響起,這院中雖是裡三層外三層地被圍,但實則極為安靜,這道聲音響起之時突兀卻明晰,眾人紛紛往後看去,便見四周之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有些人天生的氣勢便比別人強一些,而來人便是這樣的人。
他衣著清雅中帶著華貴,滾著白貂皮的外袍色澤素淡,黑髮如墨,絲絲分明,就這樣隨意落在肩上,銀色束額下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卻偏生深沉幽暗,直讓人不敢逼視。依舊是熟悉的俊朗面容,只是時光雕琢了他的臉部弧線,昔日的清稚已是絲毫不見蹤影,唯留下這輪廓分明的線條,微微冷厲、沉凝、氣勢逼人。
昔日的那些老成、沉穩、冷靜,如今都化作眉宇間的睿智、漠然與不可捉摸。
他便那樣走來,髮絲揚起,陽光下似是整個人都有著莫名的光彩,如此不同,攝人心魄。
“伯顏。”思念終是化作唇邊幾乎不可聞的呢喃,她不知是在叫他,還是僅僅念給自己聽。與之通訊五年,明明愈加的心靈相通,只是驟然間見到他疏朗出眾的面容,依然是一怔,心跳極快,那是一種分別重逢的喜悅還是忐忑?
他似是聽到她的叫聲,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這一笑立刻柔和了他眉眼間的冷漠,他琥珀色的眸子依舊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只聽他輕輕道,“阿芙,你回來了。”
郭芙心絃一顫,瘋狂跳動的心忽然間停了一瞬,原本憤怒仇恨的心緒,似乎突然間消去不少。
伯顏轉過頭去看向畢勒格,默然不語。
郭芙走到他身旁,嘆氣道,“罷了,我方才一掌已是傷了你心脈,如今你已不能拿我如何,你昔日追殺於我,我今日還你一掌,如此兩清。”
伯顏漠然看著已是蒼老不堪的畢勒格,語調輕緩,“老師,你曾教養我十幾年,但偏生殺了我的弟弟,又追殺我妻與幼子整整三月餘,害我幼子險些丟了性命,如今我妻來報仇,也是理所應當。”他突然掀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道,“今日我妻饒你性命,我給你磕這三個頭,便當是還了你昔日恩情。你我——兩清。”
說罷他站起身來,見那些蒙古武士仍是拿刀指著郭芙,沉聲道,“放肆!”
那些蒙古武士皆是愕然,這時門外響起一個聲音,“讓開!讓開!”
伯顏聞聲眉間一皺,便見門口眾人紛紛讓開,門外跑進一個小胖子來,那小胖子長得倒是可愛,只是太胖,便如一個小肉球一般滾了進來,他一見那些蒙古武士腰刀盡出,只當是對著伯顏的,是以厲聲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知道我爹是誰嗎!我爹可是平章政事,從一品大員!哪裡容你們這般囂張放肆!要不然我到乾爹那裡去告你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