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怕是要失聲叫出來的,那身衣服赫然是全真教的道服,但如今她雖是面色清冷,正彈著一架琴為那跳舞的女子伴奏,但一雙含情脈脈的眼卻落在趙旻身上,無疑正討好著這個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矜貴的男子。
趙旻卻面色迷離,思緒不知飛到了何處,許是想起那個雨夜之中翩然若仙,逍遙凌舞的女子——
那種神韻,就是他所有的姬妾加起來,都是無法比擬的,勾魂攝魄,至少如今他的整個心神都已被那個女子吸引。
今晚他命人擺上了最貴的宴席,足足等了兩個時辰,她仍是沒有來,雖明知她不會來,但她真的未曾出現,他又十分失望。
而這個時候,伯顏與郭芙已是悄然潛入了趙旻那間並不算小的書房。
夜色漸深,果是月黑風高,趙旻尚不知,他所思所想的那個女子,距他不過數十步之遙。
63。細雨紅杏待君歸
趙旻的書房很大,但收拾地井井有條,想必是有專人打理,伯顏對著郭芙指了指那邊書架,他自己便到書桌附近翻了起來。
郭芙原以為會像小說裡那樣,找到一個花瓶或者掛在牆上的畫,然後一轉一掀,露出一個小密室來,結果不過半刻鐘,伯顏便在桌上和一旁的架子上的書中搜出幾封信來,郭芙從懷中取出一枚夜明珠,伯顏就著那微弱光芒草草掃了幾眼,唇邊已是露出冷笑來,“原來如此。”
“回去吧!”他道,郭芙瞪著他,只低聲道,“這麼簡單就搜到了?”
伯顏好笑地看著她,“不然你以為要藏得多好麼,不過是些利益糾葛,無關政治,且是蒙古人送錢給他殺一個蒙古官員,這些信就算到了大宋皇帝手裡,怕這趙旻反倒會受獎賞,他又怕什麼!”只見他將每封信中信紙都抽出來,再將一張張白紙疊好放進去,且將每封信都放到原本的地方,一切還歸原位,以他的記憶力,自是絲毫沒有差錯。
“放心吧,幾日內這趙旻必然還沒有心思又翻開這些看過的信來看。”他微笑著,郭芙看著他的舉動,直嘆陰險,“還去探王府的寶庫麼?”
伯顏挑了挑眉,“如果夫人有興致的話,到王府屋頂上賞月都無妨,更何況一探寶庫?”
郭芙笑道,“今天月黑風高,哪裡裡的月賞!好啦,回去吧!”
兩人悄無聲息地從書房中出來,聽聞附近堂中依舊有著絲竹之聲,只相視一笑,郭芙撇了撇嘴,聽著那廂女子嬌笑的聲音,一陣惡寒,足尖一點已上了屋頂,離開王府之時甚至沒有一個人察覺。
留在臨安三天之第一天就這麼無驚無險地過去,第二日清早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整個臨安都水霧朦朧,春雨尚有些寒意,是以伯顏、郭芙都不曾讓阿穆爾與清勒格出門,畢竟此時尚有人虎視在側,指不定就會對孩子下手——
待得夜裡,兩個孩子卻齊齊發起了燒,郭芙憂心道,“該不會是淋了雨——”
伯顏皺著眉摸了摸阿穆爾滾燙的額頭,郭芙正在用帕子沾了酒給孩子抹身子散熱,“照理來說如今以他們的身體,決不至於這麼容易發燒才對。”
伯顏輕聲道,“阿芙,你還記得昨日夜裡,那個王府的管家麼?”
郭芙一驚道,“難道?”
“怕是如此。”伯顏站起身來,“整個使節館除了兩個孩子,大人都沒事,且我們用飯之前都是試過的,絕對無毒——”
“無毒又如何。”郭芙苦笑道,“以你我如今的武功,多半毒素對於我們來說都不大有用,但對於孩子——”
伯顏點了點頭,看了看窗外的雨,低聲道,“我去臨安的藥鋪轉一圈,你繼續用酒給孩子擦身。”
“放心吧。”郭芙道,“實在不行,我再與你上王府!”
“嗯。”伯顏道,“我順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