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經》,早已大成,卻從古墓石壁上看來那《九陰真經》,因著姑姑不肯下山,我與她便同練這武功,但這武功無比奧妙,我們練了月餘,進展卻緩,不料那日——練到一篇之時,怕是走火入魔,姑姑昏了過去,我心中一急,也是氣血攻心,暈在一旁,待我醒來,姑姑卻有些奇怪,她被人點了穴道躺在草叢之中,眼上被蒙了青布——”
“好啦,不用說啦!”郭芙低著頭,眼圈微紅,心中堵得難受,她知道歐陽鋒確是沒有出現,但小龍女依舊沒逃得過她的宿命——那尹志平臭道士當真可惡!“哥哥,你要待你姑姑好,一輩子都要待她好。”
楊過一愣,隨即笑道,“那是當然的,我本就是下山來找姑姑的。”隨即又嘆氣,“妹子,你雖對我好,但論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便是姑姑了。”
郭芙站起身來,口吻帶笑,“那是當然的,哥哥。”她背對著楊過,一行清淚自頰上滑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為楊過此時說來令人聞之心酸的語氣,又或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如此帶著笑溫然說與自己聽的這事情——
他怎麼會知道,那個冰清玉潔的小龍女,他的姑姑,遭遇了這樣可怕的事情。
她心中難過,卻是為那個一心一意待楊過,空靈如冰雪般乾淨的小龍女。
水光一閃,她不著痕跡地用袖抹去,轉頭笑道,“哥哥,我們回去吧。”轉眸之時,卻看見一片素色衣袂一閃而過,眉間一皺,再仔細看時,卻是什麼都沒有,雖是有些疑惑,但也不再在意,同楊過一起相攜回到莊中去——
不遠處,白顏只怔然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面無表情,許久才道,“阿古勒,你說,是不是到了我們該離開的時候。”
“是。”
白顏嘆了口氣,卻聽到一個聲音道,“你這就要走了麼,你捨得?”他回過頭,看到馮鼎初略帶譏誚的臉,漠然地看著他。
他微笑,溫然道,“馮兄,已叨擾了這麼久,我也該繼續尋人去了。”
馮鼎初輕笑一聲,“白顏,我原也以為你只是來江南尋人,取了個漢人名字卻是不必。”他目光灼灼,根本不似平日裡風流輕佻的模樣,“這宋的土地上,亦有不少蒙古人,你、何、必!”
白顏一愣,“你知道?”
馮鼎初盤著手臂看他,“是啊,我知道。你雖言行舉止與漢人無異,甚至確是像江南人,但有一些細微的小習慣,卻是改不掉的。”他笑道,“你要走了也好,我原也不希望你再呆在我表妹身邊——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但畢竟還是個女人,而你,連名字都相欺的傢伙,實是比那大武小武還要差勁!”
白顏沉默半晌,微笑道,“是啊,你說的不錯。”
馮鼎初挑眉,“但是你喜歡她。”
白顏嘆氣,“我想告訴她我叫伯顏,是一個蒙古人,卻總是怕她從此不再對我如此親近。”他抬頭,看向馮鼎初,“請相信,我從沒有故意相欺,除了名字,其他的一切,都再真實不過。”
馮鼎初笑道,“那又如何,你既決定了要走,那便不要回來。”
“好。再過三天,只要三天,我便離開。”
15。初試啼鳴驚豔聲
郭芙回去之後不見了白顏和馮鼎初,自然問起,不多時便見他們回莊來,只當他們出去走走,並未多問。
吃過午飯,剛好是丐幫新舊幫主交替之禮,郭芙觀禮之時想起白顏正在江南尋人,自己答應要找母親予他幫忙,這幾日倒差不多忘記,正想與他說,卻見他的面色有些奇怪——
此時一老丐正在說蒙古韃子南侵之事,說洪幫主曾言讓眾弟子務必心存忠義,誓死殺敵,抵禦外辱。眾人正群情激動,就算是楊過,都是臉色振奮的模樣,唯有白顏不知想起了什麼,面無表情,看上去有些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