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數年,自是安全無虞,回來之後武功有成尋常人傷不到她,這件軟蝟甲也就一直在黃蓉身邊,此次郭芙遠行也是一時未曾想到,直到女兒已走才想起這樁事來,便讓雕兒帶來。
黃蓉信中道,“雖是予你幾瓶九花玉露丸,但想來仍是不夠,再讓雕兒予你捎上幾瓶,這軟蝟甲你要時時穿著,以防不測。此去路途遙遠,雙鵰予你帶著,西域與中原雖是路途遙遠,雕兒神駿,非是不能書信往來,記得往家捎信,也好讓娘安心。”
郭芙原本心中的些許不安也因爹孃的關懷而消弭殆盡,心情也日漸開朗,出了關之後更被西域美景所迷,心情大暢。
只行到沙漠途中,卻不得不與馮鼎初分道揚鑣,他只揮揮手道,“放心吧,不出數日必來找你。”郭芙只恐此時白駝山莊兇險,是以把荊九也遣去他身邊,伯顏更是讓阿古勒隨之前去,待馮鼎初事了,便可讓阿古勒帶他去尋伯顏、郭芙的住處。
阿古勒顯然是行慣沙漠的,也是一把能手,郭芙便放心許多。
此時察哈臺汗國的斡爾朵即宮帳設在阿力麻裡境內的忽牙思,雖是稱為宮帳,但此時的蒙古可汗已無需住在蒙古包中,在忽牙思有個極其華麗精緻的宮帳,但多數蒙古貴族已經住進了極有西域特色的房屋中,西域的建築多是土石結構,極具異域風情。
忽牙思作為汗帳所在,察哈臺汗國十數年安寧之下,已是十分繁華,在剛進城之時,伯顏便指著城中最高的那座白塔道,“阿芙,那便是我師尊住的地方,米那拿羅塔,當然,這是蒙古語,若是譯成漢語,便是智慧塔,他是西域最知名的賢者。”
郭芙眯著眼看那高聳的乳白色建築,此時已是黃昏,那建築在暮色之中極盡安寧平和,似有一種柔和的微光,讓人心情平靜,於是笑道,“那明日裡我們便去拜見你的師尊吧。”
“好。”伯顏握著她的手點頭。
華箏住在距離宮帳不遠的一處小樓中,離伯顏之父曉古臺在此處的府邸並不十分遙遠。只曉古臺此時並不在西域,他對這個長子並不如何關心,至少他的次子岱欽不僅出身高於伯顏,也算成器,是以對長子常年在外他並不多管,更何況自伯顏拜了西域智者畢勒格為師,更被華箏收作義子,他一年都不怎麼見得到這個孩子,愈發的不親近,只是府中下人卻對伯顏不敢怠慢,他雖非嫡子,但蒙古人對於這些並不如漢人看重,更兼伯顏身後兩座大山在那兒,誰都不能看輕了他。
是以當伯顏扶著郭芙下馬車的時候,家僕皆是抱以奇特的目光。
西域人雖已有一部分與漢人混血,但長相仍與中原人有些相異,就以伯顏而論,他雖是修眉俊目,頗有中原人的清朗明秀,但鼻子略高,眼眶略深,眼珠略淺,實他的母親本就是西域與宋地江南的混血,而他的父親卻是蒙古人,是以他的長相才更偏漢人一些。此時郭芙一身淺紅羅衫,月白長裙,精緻的深紅褙子,上繡大朵白牡丹,即是有江南女子的溫婉之感,她近日孕吐有些厲害,比起昔日來臉色便有些偏白,如此眉目如畫,嬌顏清麗的模樣當真讓她看上去弱不勝衣,楚楚可憐——
至少,正騎在馬上看著她的少女是如此感覺。
這少女年紀尚稚,不過十三四年紀,比起一般的蒙古亦或西域的少女來,她的穿著更融合了宋人的穿法,羅衫馬靴,羅衫顏色極素,襯著她雪白的小臉和嫣紅的唇,讓她小小年紀便有了些許女人才有的風情楚楚,一雙大大的水眸看向人的時候總是帶了幾分可憐神色,讓人不忍拒絕。
她是極擅於示弱的,而女人示弱總是能得到更多,在蒙古這個強悍的民族中,示弱這個詞總是讓人厭棄,但偏偏她將這個詞做得恰到好處,適當的可憐是一種極其聰明的做法。
她是烏雲,其實叫烏雲然,在漢語中她名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