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邊,只怕此時早已被認出,畢竟十一也已是這忽牙思的熟面孔,當初那個經常被蒙古大漢追得滿城跑的瞎子,誰人不識呀。
走到那白塔附近,卻發現人群將那白塔前圍得水洩不通,但悄然無聲,卻不知裡面發生了何事。
郭芙牽著清勒格走到另一側圍牆那廂,清勒格看了一眼郭芙,小小的身軀拔地而起,輕盈若一隻乳燕,同時郭芙也是足尖一點,悄然無聲,飄落在白塔的內院之中,清勒格道,“孃親,這塔中住的就是那惡人麼?”
郭芙笑道,“是啊,便是這惡人害得你爹媽分離五年之久,還有清勒格的哥哥阿穆爾,不然清勒格自小就能跟哥哥一道玩耍該有多好。”
清勒格微微蹙起眉,玉雪小臉上現出一點與年齡不符的冷嘲來,嗤笑道,“說不定我如今長得比他高了,他該叫我哥哥才是。”
郭芙不理會他小小孩童彆扭的自尊心,只帶著笑牽著他手走到前院。
白塔中並無多少僕人守衛,畢竟這位西域賢者已是西域第一高手,實不必有人保護,且他性喜安靜,除了弟子之外,只有幾個白衣女侍,皆是一應的純潔無垢之人。郭芙走到前院時發現院中果然並無多少人,畢竟賢者的白塔並非人人都敢隨意進出。
郭芙走進來之時醒目之至,她一身紅衣若火,一雙明目顧盼流波,雖是面罩紅紗,但身形窈窕,肌膚雪白,一看就是一絕色佳人,是以院中皆抱以詫異的目光看來,但也只是一瞥,便將目光看向院中。
畢勒格仍是一身樸素至極的粗布白袍,白髮白鬚,面容帶著溫和慈祥的笑,甚至一雙眼仍是不染塵埃,只是比起五年之前,顯得蒼老一些。
郭芙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複雜,畢竟當初開始之時,這位老人極得她的尊敬,卻不想後來偏生髮生那般的事情。
她想起那天他蒼涼寂寞的歌聲,心中更是一堵。
此時白塔前鋪著一張草蓆,他盤膝而坐,一雙枯瘦的手搭在膝上,自然而愜意。
他的對面站著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那男子尚有些未褪去的少年清稚之氣,黑髮如墨,臉型削長,深目湛然,他很瘦,愈加顯得四肢修長,背上揹著一架琴,手中捧著一把劍,雖看著不過十八九年紀,卻已是錚錚風骨,氣質不凡。
郭芙正奇西域何時又有此般人物,卻聽那白衣男子道,“昔日我師與賢者曾有一晤之緣,嘆其琴、劍、棋皆輸於賢者手下,今日吾雖不才,但師尊過世,我便代師來赴這十年之約。”
畢勒格嘆道,“昔日舒兄敗於我手下,當即斷琴折劍,只道再不以此為傲,我不想如此妙人當真棄了琴棋劍,是以出言相激,定下這十年之約,卻不想舒兄反倒比我這老朽之軀去得早了。”
那白衣男子默然半晌道,“師尊回了崑崙山後,卻數日之間鬚髮皆白,從此痴心於琴棋劍,再不理俗世,身體卻一日差過一日,不出幾年便過世了。”他卸下背上瑤琴,亦坐於青石板地上,將琴置於膝上,道,“請!”竟是不說一詞,徑自要開始挑戰了。
畢勒格向一旁白衣侍女道,“取我的琴來,卻不知這位小朋友姓誰名誰?”
“吾名何足道。”那青年道。
郭芙微微蹙起眉來,何足道、何足道,怎麼有點耳熟呢——
神鵰中似乎沒有這個人吧?
她如何也想不起這人究竟是誰也就不再想了,卻不曾預料到在她之前還有人來砸這老頭子的場子,真是暢快,若有機會,便幫幫這人也無妨。
郭芙身邊的清勒格一雙眼卻是盯著那白袍老人不語。
何足道的琴是把好琴,他顯然是識琴之人,見那侍女拿出的一把瑤琴色澤明亮,顯是簇新的,便知不是什麼名琴,只是一把普通的琴罷了。
畢勒格道,“琴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