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時代,鹽商就是超級富豪的代名詞。
每一個鹽商背後都站著一個超級家族。
而且是家裡現在正有人當權的超級家族。
否則爭不到這塊香餑餑。
如果說土匪代表的是一般鄉紳豪族的利益,鹽商則代表著京城大家族的利益。
哪怕是慶鑫堯這個西川一把手,也不敢輕易去動。
之前把廣元的製鹽、售鹽權交給金鋒,那是因為廣元的售鹽權本來就掌握在慶鑫堯手裡。
即便如此,後來得知金鋒的食鹽只賣十文錢,慶家依舊被不少家族敵視。
其中還包括一些盟友。
慶家為了平息影響,付出了一些代價。
所以,慶鑫堯只能苦笑著搖頭:“先生,不是慶某推脫,這件事慶某真的做不到啊!”
“先生,要是把整個西川路的販鹽權都給你,等於捅了朝堂的馬蜂窩,別說鑫堯哥哥,恐怕就是父皇也不一定壓得住。”
九公主也苦笑著幫慶鑫堯解釋。
“那是我唐突了……”
金鋒對此也很無奈。
斷人財路便等於殺人父母,慶鑫堯不敢答應也在情理之中。
“先生,本宮雖然沒辦法直接把販鹽權給你,但是可以幫先生聯絡周圍的鹽商,讓他們別再從海邊運鹽,直接去找先生訂購,先生覺得如何?”
九公主說道:“這樣雖然不能把鹽價壓到十文,但多少也會把鹽價降下來一些。”
“這樣也行。”金鋒點頭:“多謝殿下了。”
“先生這麼說真是羞煞舞陽了,舞陽知道先生販鹽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百姓,按理說,本宮無論如何也要幫先生爭取到,是舞陽沒用。”
九公主說道:“是我應該謝先生!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那我就不跟殿下客氣了,我可以同意殿下說的辦法,但是我有兩點要求。”
金鋒說道:“第一,所有鹽巴的袋子上,必須註明產自我西河灣製鹽廠。第二,我要定價權!”
“定價權?”九公主眉頭微皺:“先生仔細說說。”
“比如鹽商從海邊拉一船鹽巴回來,每斤賣一百文,利潤是三十文,我可以派鏢師把鹽巴送到他們指定的地方,每斤定價四十文!”
金鋒說道:“如果他們私自上調價格,合作終止。”
“先生這個要求合情合理,鹽商們賺的比以前多,還省時省力,如果他們不同意,那就不要合作了!”
九公主再次舉起茶碗:“先生高義,舞陽敬先生一杯!”
金鋒舉杯,和九公主輕輕碰了一下。
他想要販鹽權,的確不是為了賺錢。
除了想讓百姓吃得起鹽巴之外,也想打響西河灣的名氣。
在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他,太清楚名氣的重要性了。
如果每個川蜀人都知道西河灣,都信賴西河灣的產品,這比給他一座金山都值錢。
九公主的提議雖然沒辦法完全達到金鋒的預期,卻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鹽巴之所以昂貴,運輸是最大的成本。
如果把這個成本壓下來,既能保證鹽商的利潤,也能把鹽價壓下來,讓老百姓吃得起鹽,也會認識西河灣鹽廠和金川商會,形成品牌效應。
以後他再推廣其他產品,就會順利得多。
正事談完,幾人就開始說起瑣事。
一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才結束。
不得不說,慶府的大廚手藝真不錯,食材也講究,金鋒在大營吃了這麼多天大灶,今天完全沒客氣,吃了個肚皮滾圓。
夜已深,九公主就留宿慶府,慶鑫堯親自把金鋒送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