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嘆氣道:“我本是前來探查,但宗門師兄卻不放心,帶著同門前來,被那妖魔發現,廝殺之下,雖說殺了那黑熊妖,但師兄等人被那黑熊妖吞下肚去,只有我一人得以倖免。”
“咳咳……”
周遲咳嗽幾聲,嘴角驟然出現一道鮮血。
紫服年輕男子看著這一幕,趕緊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道友,可服下此藥,緩解傷勢。”
周遲並未伸手去接,只是說道:“輕微傷勢,並不礙事。”
只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煞白。
紫服年輕男子苦笑,倒也知曉,山野之間,萍水相逢,對方不相信自己倒也合情合理,不過對面既然已經自報家門,他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本宮李昭。”
大湯朝李是國姓,而敢自稱本宮,又不是女子,只有一人。
那位大湯太子。
周遲先是一怔,隨即再次抱拳,“原來是太子殿下,失敬。”
名義上東洲雖說是大湯朝管轄,太子殿下是一洲儲君,但實際上這些山上的大宗門修士,也只對皇室有著表面的敬意罷了。
李昭沒有再次遞出丹藥,剛才也是一時心急,這會兒他也想明白了,重雲山這樣的大宗,修士身上自有丹藥,倒也用不上他的。
“實不相瞞,周道友,本宮路過紫氣鎮,聽聞周遭有妖魔荼毒百姓,重雲山的道友尚未到來,便想著先為百姓們除去這妖魔,不想,道友已經先上山,併除了妖魔。”
李昭朝著周遲行過一禮,“本宮替當地百姓,謝過道友和重雲山。”
臉色發白的周遲拱手還禮。
“我等分內之事罷了,殿下不必言謝。”
周遲看了一眼李昭,開口道:“既如此,在下便先行下山了,有些傷勢,如今不處理,還是有些麻煩的。”
周遲沒有多做客套,目的已經達成,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唯一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原本李昭只是個將種子弟,但沒想到,居然是這大湯朝的那位太子殿下。
對於這位太子殿下,他早在祁山的時候就有所耳聞。
那位大湯皇帝一意玄修,朝廷大事,大小許多,都是靠這位太子殿下撐著的。
李昭招手,讓出路來,笑道:“周道友若是什麼時候到了帝京,希望也能讓本宮盡一次地主之誼,與周道友把酒言歡。”
周遲微微一笑,只是點頭。
之後他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等看不到對方之後,李昭再重新登山,看到洞府口的大鼎,之後一路前行,在洞府深處,看到了那具如同小山一般的黑熊妖屍體。
李昭看了一眼那高大漢子,笑道:“崇山,看看?”
齊歷,字崇山。
這是許久之前便跟隨李昭的部屬了。
大湯朝有勇將榜,這位,如今排在第九。
齊歷走到黑熊妖前,看了一番之後,說道:“殿下,這黑熊的致命傷是眉心的飛劍所致,還有些其餘的傷,不致命,也非劍修手段。”
看著那肚子被刨開的黑熊,齊歷說道:“看起來那位劍修所言不假,同門若不是被這黑熊吞下肚去,他也不會刨開這黑熊的肚子。”
李昭點頭道:“看起來也是一個有情義的修道之人,只是為何他孤身下山了?”
有人說道:“殿下,興許是埋葬在這山中某處了。”
齊歷想了想,搖頭道:“這等妖魔,吃入肚子裡的修士,頃刻間便煉化了,哪裡會有屍骸。”
“可惜,想來他的同門也都是些心懷蒼生之輩,最後卻葬身於這妖魔之腹,實在可惜。”
李昭也點了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