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有些是自己看到的,有些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未有整理顯得亂糟糟。
如果是別有用心,想要構陷或轉移什麼,信就不該是這樣子。
沈萬沙摸著下巴思考,“我覺得周老闆和書生都很可疑。周老闆明顯與死者有爭執,若爭執原因特別,可能會起殺心。而書生麼……書生送了桃花,他去時神情落寞,會不會因為外邊什麼事起了不好的心思想殺人?”
沈萬沙思維大開,構思著一個冷血秀才受到奚落自信心下降,嫌用妓女銀子丟臉,欲殺之後快,試探後知道陳嬌嬌上廁所,所以匆匆與小丫頭告辭,實則躲在廁所邊等陳嬌嬌一出來就將其打暈,之後殘忍殺害……
“你呢?”盧櫟見趙杼看完了信,詢問他的看法。
“看不出。”趙杼微微皺眉,“你說的剖屍是——”
“信裡說二十九這晚老鴇為哄陳嬌嬌高興,給她點了她最愛吃又比較貴的銀梭魚。”
沈萬沙不明白,“她吃了魚……和剖屍有什麼關係?”
盧櫟笑笑,“你們可有注意,陳嬌嬌雖是大年初一被發現,可臘月二十九夜裡之後,她其實已經消失在了人們視線,沒有人再看到她。”
信裡只是按著時間寫了陳嬌嬌生前死後之事,並未匯總分析,這是盧櫟看信時自己發現的。
沈萬沙仍然想不出要點,“就算她二十九就失蹤去世了,這一天半天的,沒什麼差別吧。”
“有。”趙杼冷漠插話,“嫌疑人會不一樣。”
沈萬沙拍腦門,“倒也是。”
盧櫟下巴微揚,目光似有流光閃爍,“所以確定死亡時間很關鍵,如果幸運,我或可透過解剖,確定死亡時間。”
“這……如何確定?”沈萬沙眼睛閃啊閃,充滿疑惑和期待。
盧櫟賣關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將解剖箱開啟,修長手指一一撫過那些泛著冷光的器械,問一邊的捕快,“景先生何時到?”
捕快被他微笑著舉著鋒利刀刃的樣子嚇到了,有些結巴,“馬,馬上就,就到……”
“好,我便等上一等。”
捕快在盧櫟開始驗屍時就通知了景星,在盧櫟說要剖屍時又通知了一遍。第一遍時景星並未重視,仍然閒坐飲茶,還想著要怎樣為難一下盧櫟,盧櫟才肯展示剖屍,不想機會就來了。
他急急套上披風走來。
“景先生可算得空了,”盧櫟舉著解剖刀淺笑,“可是讓我好等。”
他已做好一切解剖準備,後背繫帶的罩袍穿好,手套戴好口罩戴好,連屍體表面都已經再清潔過一次,房間裡飄著淡淡酒液味道。
景星稍稍被震住,細長雙眸閃過一道精光,聲音溫和笑容親切,“實在對不住,衙裡太忙。”
“景先生不是仵作?我聽聞最近府裡除了這樁青樓連環案並未有其它案子,不知道景先生在忙些什麼?”
沈萬沙突然插進的話稍稍有些不客氣,景星也沒生氣,抄著袖子好脾氣的答,“成都府和小地方不一樣,我又不同一般仵作,事情確是多了些。當然這般怠慢盧先生是我不對,稍後一定會好生請罪,至於現在,剖屍最重要,還請沈公子不要誤了盧先生的事。”
沈萬沙翻了個白眼,話說的好聽,其實不過是想偷師!
他眼睛猛眨朝盧櫟使眼色。
盧櫟衝他微笑,神情間信心十足。
同前次一樣,盧櫟拿著解剖刀走近屍體,於屍體左右肩關節處分別往下劃線,交於胸間正中,再以交叉點為起點往下,乾淨利落的劃出一個Y字形。
屍體死去多時,死因又是大出血,體內殘餘血量很少,解剖刀劃過之處幾乎沒有血跡。
盧櫟用鑷子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