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路可以到達。沈家出來的都不是一般人,看著再純良無害,也是心裡有乾坤的。趙杼深知其中之味,朝盧櫟點了點頭。
盧櫟卻仍然擔心,無他,沈萬沙還是個少年,也沒有武功。
沈萬沙扇子挑了盧櫟下巴,“怎麼,瞧不起少爺?”
這輕佻動作差點讓趙杼眼睛綠了。
盧櫟卻順手搶過沈萬沙扇子,反過來挑沈萬沙下巴,“我擔心少爺被狼吃了。”他倆早習慣了這麼玩。
沈萬沙扒過去與盧櫟搶扇子,“少爺豈是一般人欺負得了的!”
兩個人又鬧成一團。
趙杼看著傷眼,抬手打了個響指,洪右適時出現。他指著洪右,“他會跟著沈萬沙。”
盧櫟這才放心,不跟沈萬沙打了,還應了他的提議。
沈萬沙理理玩歪了的襟口,“少爺縱橫賭場多少年,該有的眼光早就練出來了,哪用這麼麻煩……好好好都聽你的好了吧!”沈萬沙答應盧櫟帶著洪右,“這位一看就知道功夫不錯,跟緊了怕壞事,到時怕得離遠一點才好。”
洪右拱手行禮,低眉順眼很是聽話,“但憑沈少爺吩咐。”
如是皆大歡喜。
幾人各自休息,晚間一起吃過飯,便分頭行動,盧櫟和趙杼穿著黑色夜行衣去了柏府,沈萬沙穿的金燦燦,帶著暗裡跟蹤的洪右的去找合適的賭坊。
盧櫟和趙杼一行先去看了柏夫人。
柏夫人仍在睡覺,不知道白日裡有沒有醒來過,臉色看著倒是好了些,微微泛著紅潤。程媽媽坐在柏夫人床前做針線,稍微聽到一點響動就四處檢視,眼睛炯炯有神。
檢查過無人後,程媽媽嘆口氣,給柏夫人掖了掖被角,“到底誰要害您呢……”她垂頭細想,特別想找出柏夫人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一樣。
二人又去了靈堂,靈堂外有熊烈的下屬值班,柏許一個人在守靈,哭的像個淚人似的,給柏明濤燒紙,“爹……你安心的去……我一定要找出兇手為你報仇……”
內院靈堂也有人在守,方姨娘抱著不滿週歲的兒子,聲音喃喃,“老爺走了,我兒可怎麼辦……”她輕輕摸著孩子的臉,孩子像在做著美夢,笑的很甜。漸漸的,方姨娘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變的堅強,“老爺死了,我兒也可以過的很好呢……”
盧櫟猜她有秘密,悄悄問趙杼,“她在想什麼?”
即是夜探,必要隱藏形跡,盧櫟不會武功,自然是被趙杼抱著,兩人挨的很近,說話間呼吸相聞。溫熱的氣息落在頸側,趙杼撫了撫盧櫟的背,“自然是算計更多利益。”
內院靈房只有方姨娘一人,白日裡的三位姑娘都不在,看了一會兒沒什麼異動,盧櫟就提議去看看柏明海夫婦。
因要辦喪,柏明海夫婦暫時住在柏府之內,關山曾指過二人的院子方向給他們。
趙杼點頭,腳尖輕點,抱著盧櫟很快找到柏明海房間。
這對夫妻果然沒讓盧櫟二人失望,正在閒話。
“你說你瞎操什麼心!我早和熊大人說好,只要能讓明濤五日內下葬,就能幫我們分柏府一半家財,我好說歹說與侄兒都說通了,你非要跟著鬧,現在許哥兒起疑,根本不想聽我這個大伯的話了!”
柏明海數落朱氏,大概是因為朱氏之前在柏夫人院子鬧的那一出,朱氏一聽就不樂意了,“我還不是為了你!我要不著急把事情砸定,佔個有理上風,到時許哥兒以父母雙亡為名,要求停靈時間加長,孝義一加,別說十四天,七七四十九天你也得等!”
“那你也不能咋咋呼呼讓整個柏家跟著丟人!”
“許哥兒不丟人怎麼能聽話!”朱氏聲音略得意,“我是個婦人,要不要臉誰也管不著介意不了,許哥兒是個秀才,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