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這個家裡,從此你說了算,你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覺得這樣沒意思,便再一次施展魅力,勾引撞上來的呂三。”
呂三大叫,“沒有!我與陳氏並無私情!”
盧櫟不理他,繼續看著王陳氏,“你最明白一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你勾引呂三,卻沒有讓他得手,反而欲擒故縱,做出疏離的樣子,勾了呂三……至少有半年。這半年來,呂三越來越把你放在心上,對王富的忿恨也越來越多,直到時機到了,殺害王富。”
“呂三同王富一樣,極聽你的話,殺了王富之後精神緊張,立刻跳牆來尋你。你不在意王富的死,但如果能利用一把卻是極好。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把著銀錢,支使王富做生意專虧了很多,心生不滿,總想來些外財,可呂三也不是有錢的,你便想看此事有無機會。”
“你讓呂三連夜去王富飲酒的鋪子打聽訊息,聽到王富死前曾與一富有少年沈萬沙有過沖突,便覺可以利用,第二日官府請你去認屍時,你便高呼冤枉,請求立案調查,想將王富之死賴到沈萬沙身上,並親自去纏沈萬沙。你對沈萬沙糾纏,大約是想訛些銀子,隱意得了足夠的銀子,就馬上收回前言,去官府領屍不再告人,但你說的太隱晦,沈萬沙沒聽出來,你算盤便打了空……”
沈萬沙聽到這裡突然睜大眼睛,緊緊拽住張猛的胳膊,小聲與他咬耳朵,“沒錯沒錯,肯定是盧櫟說的這樣!我就說麼,這女人怎麼總是與我重複‘區區銀兩如何能抵我夫性命’原來不是她丈夫命重要,是我許的銀子太少!可恨我竟沒聽出來,她的語意正在‘區區’二字!”
張猛掐了掐他的手,“誰叫你沒證據。”
沈萬沙一臉委屈,“我有不在場證明的!王富死的時候,我追著一個穿黑衣裳的來著,可後來怎麼尋也尋不到!後半夜會出來遛的人太少,除了他沒有可與我做證……”
“你也是忒閒,”張猛衝他眨眨眼,“安靜點,我櫟哥還沒說完呢。”
……
盧櫟不知這邊兩人官司,聲音幽涼,“呂三細細與你講述瞭如何殺死王富,你便以為王富酒醉溺死不可查,身上若有傷痕,也是沈萬沙引起,不管怎樣,也不會確定呂三罪責,豈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過,必留痕跡,呂三用竹竿壓制王富後頸,當下無痕跡,酒醋敷後有清晰深黑淤痕,王富指間,更是留下呂三衣衫布料!而你家牆頭,呂三的腳印,也是深深淺淺不知道多少個!”
“人之心口有謊,世間萬事可顛倒,唯有證據不滅,你二人害死王富,證據確鑿,敢不認罪!”
盧櫟眉眼冷肅,聲音裡帶著他這個年紀沒有的威嚴,整個人猶如夜空皎月,高貴凜然。
眾人忍不住連聲叫好,呂三驚的眼珠子亂轉,見到王陳氏心如死灰的樣子,咬了咬牙,突然跪到張勇面前,“捕爺我招!王富是我害的!他為人粗魯好酒,外頭還有女人,時常與我有些口角,我一時鬼迷心竅才害了他!可我與陳氏並無姦情,她並不知道我與她有殺夫之仇!捕爺明鑑啊,怎能以推斷之言壞人清白!”
張勇揮開他扯著衣衫的手,厲聲喝道,“王陳氏,你知不知罪!”
王陳氏身子一抖,“妾身……沒有……”
呂三繼續高呼冤枉。
王陳氏不知怎麼的,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她這一暈,就不好再審,張勇請女性鄰居將其抱進內室,想了想,“先將呂三拿下,寫供詞!”
呂三認罪,因少了姦情一項,很多事情說不通,吱吱唔唔說不清楚,張勇問供本事極好,三兩下逼的他滿臉脹紅,大汗淋漓。
眾人見有熱鬧可看,皆圍在廳外看呂三招供,盧櫟卻腳一抬,走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