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相,卻不讓人覺得脂粉氣重,也是難得。
這個刷臉就足以讓人憐惜的少年,偏偏還非常敬業。那麼大個仵作箱子,愣是自己揹著,寒風裡一步步走來,多累都自己扛,進屋第一句話就要求上崗,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一片誠肯。
溫祁沒頂住可愛少年的眼神,臉上帶著笑,“當然,白先生請——”聲音也很低沉,透著似有似無的暖意。
卓修遠捋著鬍子,滿目欣慰,“小白說的對,正事要緊,哈哈哈……”
盧櫟來古代近一年,見過不少仵作,大部分年紀都比較大,像白時這麼年輕的,還是頭一個。
目前來看,他對白時沒什麼惡感,只是覺得很新鮮。他們兩個年紀相仿,又刻意被人拉出來有目的的比對,一下子成了競爭對手,盧櫟頗有些躍欲試,很想見識白時的功力。
胡薇薇瞪著盧櫟,一臉恨鐵不成鋼。
這貨可是放口號出去要與你搶男人的啊!你能不能別漲他人志向滅自己威風!
是的,胡薇薇早看出來,自家主子與平王鬧彆扭,說著要斷,其實斷不了,任何風月情愛之事都瞞不過她常年賣身葬父,用各種手段勾搭過紈絝的眼睛!
而且她亦想明白了,昨天主子的不對,一定是想起平王了!
主子是她的,她當然要站在他這一邊。主子怎麼樣都是對的,就算作也是對的,那個流氓平王想和主子過日子,就得照著主子的規矩來,晾一晾就委屈了不幹了找下家了,一定不是真的喜歡!所以她支援盧櫟。
但主子可以不要平王,被人趁機撬牆角就不能忍了。胡薇薇現在戰鬥力飆升,特別想親自上陣跟這個白時掐一架。不就是裝麼,誰不會?老孃段數比你高多了!
可惜她不能衝到前面,只能站在盧櫟身側,在他背上寫字:主子快點弄死他!
盧櫟笑著回頭,頗為無奈的給了她個眼神:別鬧。
……
白時很快開始驗屍。
盧櫟認為,屍體是昨夜新死,寒冷冬天裡儲存完好,痕跡明顯,根本不需要以酒醋濯敷,直接驗看就好。誰知白時從容開啟仵作箱子,潤白手指滑過箱子裡一個個精緻的小瓶子,拉開格層,拿出蒼朮皂角,問溫祁要了個盆,點燃。
之後,他含了片生薑,把屍體身上衣服解去,取出溫水,酒醋,用白色棉布分別蘸著,進行洗濯,再以白抄紙覆之。
兩刻鐘以後,他才掀開白抄紙,開始驗屍。
在這期間,卓修遠興致很足,像是第一次看到驗屍場面,非常新奇,“這是什麼,為何要燃?”
“蒼朮皂角,去穢氣的。”白時唇角微揚,乖巧解釋,“屍氣對人不好。”
“哦……”卓修遠有意無意看了眼盧櫟,“昨天沒有……”又突兀的閉了嘴。
“那這些東西……我隱隱聞著似有酒,醋的味道。”卓修遠頗為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卓伯伯好厲害,這三個瓶子,一為水,一為酒,一為醋,是給屍體洗身的。以白抄紙敷上後,會使傷痕顯現。”
“哦……”卓修遠再次恍然大悟,有意無意看盧櫟一眼,“昨天也沒……”話未盡即停,像是感慨於盧櫟身後侍女,不敢說話。
可他想說的東西,已經表達完全。
胡薇薇氣的跳腳,顯個屁傷痕啊!死者脖子上傷痕黑紫一片那麼明顯,你是瞎了嗎看不到!故意搞這些東西,延長時間,顯的你多能幹是吧!
她狠狠掐了盧櫟腰一下,繼續在他背上寫字:你看看你看看!你昨天怎麼不炫呢!
盧櫟很無辜,因為真的沒必要啊……
就在這時,白時溫和帶笑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盧櫟,怔了一下。
盧櫟出於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