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想法,她能有什麼想法,我兒對她這麼好,她連我兒都不說是想要怎樣!莫非這孩子不是我兒的,她心虛不成!”
這一句話喊出來,可謂是激起千層浪,杜氏像找到什麼缺口似的,比任何時候都激動,眼神閃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賤胚偷人,懷胎四五月瞞不住了,畏罪自殺!”
沈萬沙忍不住跳了出來,“你放——肆!珍月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
於天易立刻‘撲通’一聲朝杜氏跪下,‘梆梆梆’一個勁磕頭,“娘啊——娘!您是兒子親孃,月兒已經走了,她再怎麼不招您喜歡,也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求您發發慈悲,別再這麼說她了,兒子……兒子受不了……月兒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怎會……怎會偷……做出那種不潔之事!”
他神情極為激動,磕頭力氣極大,一會兒便頭破血流,額上青腫一片。
杜氏愣住了,帕子掩面哭了出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被一個賤胚子害的母子不和,家宅不寧……”
“娘啊,求您放過月兒吧!”於天易仍然一個勁磕頭。
於天華見狀也跪了下來,“娘,大嫂已去,人死燈滅,若名聲不好帶累的還是咱們家,這樣的話以後可萬萬不能說了……”
杜氏無法,只得長嘆一聲,讓兩個兒子起來。
“你們……說的對,就這樣吧。”她的聲音無限蒼老,這個瞬間好像鬢邊白髮都多了幾根。
說完中午的事,於家人彷彿磨盡了力氣,全部都神情萎靡,氣力不在的樣子。
盧櫟便問一旁的冬雪如夏兩個丫鬟,“太太有孕,你們竟都不知道?”
兩人對視一眼,神情複雜的點了點頭,冬雪道,“太太小日子不準,有時兩個月才來一次,婢子記得上個月太太來過紅,只是有些少,便沒在意……”
如夏也連連點頭附和,“太太平日身子還好,只因女兒病吃著藥,近幾月並沒請大夫。”
也就是說,於家所有人,包括珍月的貼身丫鬟都不知道珍月有了身孕。
這對於一個生活在大宅門裡,隨時隨地身邊有人服侍的人來說並不容易。珍月是怎麼瞞過這麼多人的?抑或是……她在於家有幫手?
時間已晚,證據不足,嫌疑人不明確,沒有具體方向的問供要持續一段時間,不能一下子就能得出結果。見於家人皆面有疲憊,再問下去可能也不會帶來正面的資訊線索,盧櫟便過去與餘智小聲商量了一會兒,之後轉身道此案疑點重重,一時難有結果,大家先各自散了,明日官府會派捕快過府偵察取證,請於家人配合。
又因珍月之死徵象明顯,死因明確,屍檢格目清晰,盧櫟認為暫時沒有解剖的必要,便與餘智收集了死者身邊證據,讓於家人將珍月屍體移出收斂,以備後面治喪。
餘智覺得很可惜,他很想親眼看一看盧櫟的剖屍絕技的。
命令一條一條往下傳,房間裡很快清空,盧櫟卻叫住冬雪沒讓她離開。他要驗看現場,而冬雪是最後一個見過案發現場沒有血跡時樣子的人。
外面梆子敲了兩聲,已是二更天,房間內燃著燭火,跳躍的火焰在窗上映出拉長的人影,將剛剛死過人,還飄著血腥味的房間渲染的更加恐怖。
因之前房間裡人太多,盧櫟觀察總被打斷,所以離開之前,他想再仔細看一看這房間。
一邊看,他一邊問冬雪,“床上被褥是否是你見過的?桌上茶點可有變化,比如茶水可有變多變少?房間內有沒有什麼東西是被挪動過位置的?這窗子,窗子……之前就是閂好的麼?”
做為丫鬟,冬雪記憶力很好,一一回答了盧櫟的問題,連窗子都知道,是關嚴,並在裡面閂上的。
“太太當時心情不好,不想被人打擾,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