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祁看著窗外含苞待放的早梅,似是想起了什麼,唇角勾出一個邪邪笑意,“我親自去迎。”
“堡主如此身份,怎麼能親迎呢?就算錢坤說那人手執宗主令,誰知道是不是胡說八道!誒堡主……堡主!”溫九閒重重跺了跺腳,追著溫祁出去了。
溫祁見到盧櫟時,他正被胡薇薇扶著下車。
他穿著狐皮大氅,白色的狐狸皮沒一根雜毛,精緻下巴陷在毛裡,肌膚潤如玉,瞳眸燦黑,唇色櫻紅,更顯眉目如畫,動人心絃。
溫祁眸色微暗,快步走過去,“我來扶先生——”
他嘴上說的是扶,實則巧妙插入盧櫟與胡薇薇之間,將胡薇薇擠出,又‘不小心’碰到了盧櫟膝彎……
盧櫟站不住,身形不穩,他立刻順勢扶住了盧櫟的腰,“先生小心……些。”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頸間一涼,溫祁發現,他的要害正被一枚泛著銀光,形狀奇怪的小刀抵著。
儘管拿著這刀的是看起來弱不經風的盧櫟,他還是不敢大意,畢竟這刀……非常鋒利。
盧櫟眯著眼,聲音微寒,“溫堡主還是管好自己的腿,別在不適宜的時候亂動。”
二人對峙,氣氛陡然緊張。
“放開我們堡主!”溫九閒眉色俱厲,“爾等到我西山莊子,是想與溫家堡為仇麼!”
胡薇薇站定後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可嘆她現在扮丫鬟,恨的牙癢癢也不好說什麼,心內腹誹那個錢胖子是不是睡死了,還不滾下車!這姓溫的可說過,他是喜歡男人的!
不過對於主子動作,還是要點讚的。不會武功,卻把溫堡主制住了……簡直大快人心!看這姓溫的以後還敢在他們面前招搖!弄不死你!
盧櫟之所以會制住溫祁,一來溫祁沒有防備,二來這一招,是趙杼教給他,陪他練習過多次的巧招,他非常熟練。他一向不容易信任別人,溫祁動作帶著目的性,就算不會武功他也能感受到,不反擊才怪!
不過跟一個江湖中人僵持,他還是緊張的,暗暗提醒自己不能鬆氣。
他是盧櫟,手持宗主令,今次過來,是要幫溫祁查明亡父死去真相,是來施恩的,怎麼能被人小看!
溫祁目光轉了三轉,忽的笑了,鬆開放在盧櫟腰間的手,“只是開個玩笑,先生不要介意。”
他退了一步,盧櫟便也笑了,緩緩移開放在他頸間的解剖刀,“我年紀小,開不起玩笑,還望溫堡主見諒。”
兩人一人一句,溫祁知道被人看穿,掩飾無益,直接厚著臉皮承認;盧櫟也大度表示沒關係,但他是個開不起玩笑的人,溫祁當自重,否則的話,下一回這刀子仍然會放到他頸間。
他能成功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第三次。
溫祁目光微閃,有意思……
“先生不介意就好,舍下已備好酒席,為先生接風,先生請——”
盧櫟直覺這酒席又是另一個不懷好意,正考慮如何推拒,突然旁邊院子裡一聲大喊,“來人啊……有人淹死了!快來人撈——”
第217章 已死
呼喊有人淹死的聲音非常大,任誰都不能忽略。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唯有溫祁表情如常,往前邁的腳步並未停頓哪怕一下。他不變,跟著他出來的人反應過來也趕緊跟上,就像旁邊院子裡的呼聲是幻覺一樣,他們根本沒聽到。
盧櫟有些奇怪。資料裡說,溫祁此人,早年溫潤謙和,後來性情大變,心思叵測,手段狠辣殺人不眨眼。家中待客,突然出現這樣的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對麼?
若心存善念,人命關天的事,不可能不管,哪怕吩咐下人一句?若人性泯滅,心理變態了,就應該討厭這時候晦氣之事打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