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任康復喊出替主子委屈的話,非常合乎情理。
可他話中深情,就不合乎情理了。
“與皇上做對……是想幹什麼?”圍觀群眾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後,現場鴉雀無聲,十分寂靜。
概因這話太嚇人了。與皇上做對想幹什麼?自然是要造反!旁的事,肅王八卦大家可以仗著人多嘴雜,大著膽子聊,可這造反……是死全家的大罪!
任康復的話不但把圍觀群眾嚇到了,也把林府尹和於輝嚇的不輕,這是什麼話!這話能隨便說嗎!
於輝更是憤憤上前踹了任康復一腳,目光像要吃人,“你是哪個牌面的人,嫡王妃也是你能提的!”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外面群眾又是眼睛齊齊一亮。
不能說肅王造反,就算心裡這麼猜,下來與親朋小聲討論出風頭都行,光天化日不能直接說,但這個不能說,別的可以啊,他們已經很給面子了,不能活活被憋死吧!
於是就有人揚聲喊:“你替嫡王妃不值,心疼嫡王妃,你們是啥關係?”
“對呀是啥關係,莫非心慕逝者,不能自已?”
“長史大人,你這心思,肅王知道嗎?”
……
底下鬨笑聲一片。
任康復心都涼了,到現在,他哪裡不知道自己錯了?可剛剛那一刻,彷彿只樣這才能……
於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任康復一眼,又眼神複雜的瞄了盧櫟一眼,才肅手與林府尹行禮:“我府長史任康復傷人性命,供認不諱,理應受律法裁決,我府上下並無二話。然任康復因殺人之罪,心存愧疚,心智有失,記憶混亂,不能合理解說其它,在下認為,一切應以證據為先,大人覺得呢?”
“喲,這是編不下去,索性耍賴啦!”不知道是誰,在百姓群裡高呼了一聲。
林府尹面色有些黑,緩聲問堂上盧櫟:“先生覺得如何?”
“我不知道啊,”盧櫟無辜攤手,“是大人您在審案,我只是依例問詢,誰知道——”
他別有深意的看了任康復一眼。
林府尹心內叫苦,這個任康復可是坑死他了!盧櫟手上有證據,有御賜可以管任何案子的仵作金牌,還有平王這個靠山,他要拿你,你乖乖讓拿就是了,鬧什麼鬧!你不鬧,肅王府還可以私底下活動,你這一鬧,搞出這麼大麻煩,叫肅王怎麼管,叫他這個府尹怎麼辦!
平王他得罪不起,肅王他也得罪不起,好在任康復招認,死者是他殺的,這貪銀案相關之事,說不清也沒什麼,可以往後拖!
林府尹心內默想一番,驚堂木一拍,“肅王長史任康復,殺害秋堅,供認不諱,按律應斬!貪銀一事證據不足,需與前案對比量刑,稍後本官會將線索匯總做結,交於大理寺複審,審後立即行刑!”
百姓們有些不太滿意:“就這樣啊……”
“還沒說清嫡王妃的事呢……”
“大人可不能循私哪!”
林府尹聽著差點噴口血出來。他還能怎麼樣!已經判死刑了好嗎!嫡王妃的事不能說清楚,說清了肅王的臉哪放!他這官位還要不要!
這都叫循私了……天知道他認得這長史是誰!
把他害成這樣子……林府尹眼睛微眯,鋒利眼光射向任康復,要讓你坐牢坐的爽,我就不配當這府尹!
……
今日公堂一行,盧櫟就知道會後會是這樣結果,他一點也不想失望。
他想要的,不是一定要牽出肅王,因為依現在形勢,不可能。他只要借任康復說出一些話,讓別人有合適聯想就好,其它的事,自有趙杼與太嘉帝的安排推進。
林府尹離開,人群緩緩散去,沈萬沙跑過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