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
他笑了笑:“現在當然沒事了,當時差點兒給我疼瘋了,尤其復健的時候——那半年簡直,要不我怎麼知道止疼針打多了會上癮呢?我這人本來脾氣也不太好,更何況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當時來給我做復健的醫生幾乎都被我罵走了,後來還是雷霆來看著我,我才算挺過來了。”
“他怎麼看著你?”提到雷霆我就忍不住刨根問底。羅展鵬道:“我從上大學就跟著他受訓,他對我的情況比我自己還了解——他那人你也知道,什麼邪招兒都有,軟硬兼施治得我一愣一愣的——每天他規定的動作要完不成,怎麼求他都沒用!我當時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我說不會吧,雷霆脾氣多好啊——咱倆怎麼鬥他都笑吟吟地看著,我還衝他河東獅吼呢。羅展鵬苦笑:“你是女孩子,他對你當然不會那麼狠了;可我那時候——我媽有一回偷偷來看我,心疼得哭著衝進來讓他滾,下令再也不許他進軍區醫院的大門——你說他當時把我訓成什麼樣?”
我婆婆的護短是有名的,這個我親自領教過——我電話裡諷刺羅展鵬兩句後來就再也沒撈著她老人家的好臉,何況親眼看見雷霆把羅展鵬訓得汗流浹背哇哇大叫呢?我倒是奇怪了:“那你媽,呵呵,咱媽,後來居然還能讓雷霆上你們家門?”沒讓人把他直接打出去啊?
羅展鵬就笑:“這不是還有我爸嗎?我爸管不了我媽,可也知道我媽管不了我——他老人家當然也沒空兒管我!總得找個能管我的人啊——雷霆不在,我就恢復不好!後來我爸就把我調離了我媽那個醫院,把我交給雷霆全權負責了——這不我恢復得就挺好?”
我想起當初羅展鵬跟雷霆一塊兒來找我的時候,他跟我鬥嘴歸鬥嘴,雷霆說什麼他似乎都聽話得很;還有上回我和顧儼服了迷幻劑之後糾纏在一起,雷霆直接就把顧儼扔進了海里——雷霆對我確實一直挺好的,可對別人看來還真是雷厲風行,手段厲害得很!可惜人再強也強不過命!
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要流淚,趕緊岔開話題:“你這樣也好,因傷退役,改做文職,以後至少都平平安安的,不會像雷霆一樣。”羅展鵬臉色一黯,點了點頭,半晌問我:“你肚子上的刀口怎麼樣了?”
我揭開內衣給他看,小腹上橫切的傷口上貼著一道醫用粘合膠,現在不碰就不疼了——剛生完孩子,腹部還圓鼓鼓的,羅展鵬伸手輕輕摁了摁,問我:“這樣疼不疼?”我搖搖頭,他低聲笑道:“好像還有個寶寶在裡頭似的。”抬手便摁滅了床頭燈。
我們這窗子是兩層窗簾,一層白紗簾是夏天的,外面還有一層厚厚的絲絨窗簾是冬天拉的,羅展鵬全給拉上了,關了燈眼前黑得什麼都看不見;他低頭吻了過來,那股清清涼涼的薄荷味聞著很舒服——我恍然想起雷霆似乎也喜歡這個味道的香口膠,現在眼前一片漆黑,從額頭到嘴角蜻蜓點水般的細吻,讓我禁不住想起雷霆的體貼與甜蜜。
我張開嘴接納那略有點兒清苦的雙唇,糾纏中那火熱的身子覆在了我身上。我肚子給他一壓,刀口畢竟沒全好,疼得我哎呦一聲,禁不住就推了他一把——他僵了一下,說聲“對不起”,便撐起身子離開我。
我想起這是羅展鵬,結婚快一年了頭一次圓房,我怎麼還推他?我有點兒不好意思,趕緊伸手過去拉他,一邊解釋:“不是,是你壓著我傷口了。”
他厲聲道:“別出聲。”我一愣,就聽他放軟了聲音道:“我喜歡靜靜的。”我心中對他抱歉,自然一切依他,“嗯”了一聲,想起他不讓我出聲,趕緊點了點頭,也不管他是不是看得見。
羅展鵬不再靠近我,只是牽著我的手攏住了下面的硬挺——黑暗是個讓人安心的環境,看不見也不覺得羞恥,我的手被他包裹著緩緩移動——手心裡越來越硬越來越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