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下顎扣動扳機,特製的子彈,會以旋轉動能攪爛我的大腦,我的大腦會像漿糊一樣,均勻的分部在船艙頂部,這很好。’
‘沉沒的‘無畏前列號’底艙裡,混進三名東聯邦的工程師,他們居然說能緊急修復壓縮氣閥,可笑至極,我軍工程師修復了9天,依然沒能完全修復壓縮氣閥,距離海水灌滿底倉,最多不超半小時,只是半小時修復壓縮氣閥?荒謬至極,況且,這是敵軍,殺。’
‘在我抬起槍口時,我的副官,那個漁夫出身的軟蛋,居然用排壓管將我打昏,在我醒來時,已經是一小時後。‘
‘底艙內的積水被盛裝到密封桶內,積水只沒到腳踝,這代表我還沒死,那些工程師,真的修復了那可惡的壓縮氣閥,我軍在飛艇上投入了太多財力,作為帝國海軍,我難免心生妒忌,但這決策是正確的,天空比海洋更廣闊。’
‘我奪回了佩槍,擊斃敵軍三名工程師,以及我那倒戈的副官,底艙內的幾名海兵,以及艦務長·薩琳娜,都在驚恐的看著我,他們不理解我為何這樣做,因為我嗜血成性?不,此海域有大量敵方潛艇,一旦被敵軍繳獲我的大腦,‘驟雨計劃’勢必暴露,我將成為帝國的罪人。’
‘當我再次用佩槍抵住自己的下顎時,意外發生,底艙在旋轉,以我多年的航海經驗判定,這是海下漩渦所致,當一切都平穩下來時,底艙的內甲層在快速內凸,這是到了多深的海底?內甲層凹陷到這種程度,代表我已達到潛艇都無法抵達的深度,這讓我很欣慰。’
‘我彷彿存身在一個扭曲變形的罐頭盒裡,為什麼底艙沒被海壓擠破?這超出了我的認知,沒有食物,只有淡水,我決定暫不自裁,倖存的五名海兵中,有一人出現‘異化’現象,他身上生出黑色、毛髮狀、外皮光滑的觸鬚,如果是近幾年內入伍計程車兵,不會知道這是什麼,我在西大陸見過這種觸鬚,它生長在寄蟲戰士身上,奇怪的是,在黑暗的環境下,這種觸鬚竟然透出白光,這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照明問題。’
‘我用手中的佩槍重整軍紀,自己留下少量淡水,把更多的淡水分給五名海兵,以及艦務長·薩琳娜,相比飢餓,乾渴更難熬,身為帝國軍官,理應在絕境下關照部下。’
‘被困海底首天,艦務長·薩琳娜來到我身邊,和我說她老家的事,我並沒回應,傾聽就足夠了,這名帝國女兵只是想說些什麼,僅此而已。’
‘被困海底第3日,那名身上長出觸鬚計程車兵雙眼變的渾濁,這讓我確定,他正在向寄蟲戰士轉變,我結果了他的性命,觀察到這種程度足夠了。’
‘被困海底第5日,薩琳娜沉默不言,她開始數自己的頭髮,那四名海兵中,又有兩人身上生出觸鬚,我讓他們保留了帝國士兵的最後體面,還活著的人,能得到的飲水變多。’
‘被困海底第9日,我親手了結最後一名海兵,他在死前哭喊著求饒,但他身上已經生出觸鬚。’
‘被困海底第16日,薩琳娜信仰了神靈,一個她妄想出的神靈,一個名為至蟲的神,從她的舉止能看出,她已經不正常,讓我疑惑的是,如此幽閉的空間內,氧氣為何還沒耗盡?按照我的計算,被困首日,氧氣就會耗盡。’
‘被困海底第18日,在這幽閉,狹窄、壓抑的空間裡,薩琳娜瀕臨極限,我也是時睡時醒,開始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薩琳娜蠱惑我和她一同信仰那名為至蟲的神靈,我言辭拒絕,如果不是看在同為帝國軍人,我已經一槍打碎她的腦袋。’
‘被困海底第21日,薩琳娜恢復了正常,她的眼睛變得明亮,不再如神婆般囈語,但她想讓我與她一同信奉那個神靈的想法更強烈,不僅這樣,她每天都會祈禱,直到,她滿臉平靜的扯下自己的整條舌頭,又雙手捧著,彷彿要獻給某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