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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1號大年初四(1)

昨晚 10 點整,夜色已深,萬籟俱寂。子堯姑姑面帶微笑地牽著她的孩子們的小手,緩緩走出了我們家的大門。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僅僅過去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便再次打破了這份寧靜。子堯姑姑去而復返,神色慌張且滿臉焦急,尚未踏進家門,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朝著屋內大喊起來。

正在客廳裡悠閒看電視的老公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趕忙起身迎向門口。只見子堯姑姑氣喘吁吁地衝進來,連氣都來不及喘勻,便扯著嗓子對老公喊道:“大過年的也不好好的,竟出么蛾子!”

老公一臉疑惑地看著她,連忙問道:“怎麼回事?彆著急,慢慢說。”

子堯姑姑稍稍平復了一下呼吸,然後手忙腳亂地比劃著解釋道:“就帶著孩子們走到零食店準備進去買東西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二嫂打過來的影片電話!接通之後,畫面中的二嫂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她一邊抽泣著,一邊對著我喊:‘小文啊,我實在是受不了啦,我再也不想跟你二哥過日子了!他剛才……他剛才差點就把我給掐死了啊!’”說到這裡,子堯姑姑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顯然也是被嚇得不輕。

子堯姑姑滿臉怒容地瞪著我的老公,氣呼呼地說道:“這夫妻之間偶爾吵個架什麼的,倒也算平常之事。可無論如何,動手打人那絕對不行啊!要是萬一真鬧出了人命,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而且,人家二嫂之前一直都是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才強忍著沒跟二哥計較。現在可好,孩子都已經順利考上大學,她哪還有繼續留在你們家受這份窩囊氣的道理?倘若二嫂一時衝動之下真和二哥離了婚,你說說看,二哥他這後半輩子可怎麼過!所以呀,我覺得咱們明天必須得親自上門到二哥他家走一趟,好好給他點顏色瞧瞧,也好替二嫂出出氣、撐撐腰!”

後來,老公焦急地撥通了子堯爺爺的電話,語氣嚴肅地請他過來一起商討這件棘手的事情。同時,還特意叮囑爺爺不能讓子堯的奶奶得知此事。畢竟,子堯奶奶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如果聽到有人說自己兒子的不是,那肯定會傷心欲絕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約半小時之後,子堯的爺爺匆匆趕到。然而,誰也沒有料到,儘管老公再三囑咐,半夜三更被突然叫來的子堯奶奶還是心生疑慮,擔心老伴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於是便緊跟著一同前來了。剛一進門,子堯奶奶就連聲追問:“到底發生啥事兒啦?怎麼深更半夜把我們都給叫來了?”

當大家將實情和盤托出,告訴子堯奶奶她的二兒子竟然動手打了兒媳婦時,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子堯的奶奶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憤怒或擔憂,反而綻放出一抹喜悅的笑容,輕描淡寫地說道:“哎呀呀,小兩口嘛,床頭吵架床尾和,哪有不打架拌嘴的呢?這都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啦,不用大驚小怪,過一會兒自然就好咯。”

這時,一旁的子堯姑姑忍不住插嘴道:“媽,這次可不是一般的爭吵打鬧那麼簡單吶!二嫂一氣之下已經跑到她妹妹家裡去了,而且揚言要跟二哥離婚呢!”

子堯奶奶聽後,滿不在乎地揮揮手,不以為然地回應道:“哎喲喲,瞧你說得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就為這麼點兒芝麻綠豆大的事兒就要鬧離婚?離了婚她難道就不怕丟人現眼嗎?沒啥了不起的,讓你二哥趕緊去把人好好接回來就行了唄!”

子堯姑姑一臉嚴肅地說道:“這可不是一次兩次這麼簡單的事啦!這次無論如何都得好好給二哥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從此能牢牢記住這個教訓才行啊!”

子堯奶奶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一驚,緊接著淚水便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只見她一邊抽泣著,一邊用手抹著眼淚和鼻涕,聲音顫抖地問道:“到底是咋回事呀?我的兒究竟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