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唇角扯出一抹冷然的笑意,“他們若是敢來傷她便試試。”
霜雪忍不住又笑了,眼眸卻微微黯了幾分:“緋月,以你現在的元神之體,以為還能護得了她多久?若拿不回身體,她即便沒被那些人類抓回去血祭,也一樣會被狐族覬覦‘月之淚’之人撕裂身體。”
“這些不需要你操心。”緋月望著她的眼神疏離而深邃:“倒是你,知道的事卻是不少。”
軒轅王室要用那丫頭的血來破除詛咒之事,他也是自那丫頭口中才得知,霜雪卻似乎清楚的很。
霜雪只是輕輕一笑:“為免人類之中也有打‘月之淚’主意之人,對於她身邊的人自然需要查清底細。緋月,為了那個人類丫頭,你當真是不要命了呢……”
緋月看她一眼,淡淡道:“若你要說的只是這些,那麼說完可以走了。”
霜雪看著他苦笑:“走?你還未給我答覆,我怎麼能走?”
“我的答覆想必你己經很清楚了,與其求人,不如求己,你既已選擇與他並肩而行,那麼,便靠你自己的力量支撐他走下去。”轉身,不再看她一眼,便要離開。
霜雪看著那襲潔白的身影,目光說不出是迷惘還是幽怨,唇邊勾出一抹淒冷的笑意,驀然開口叫住她:“緋月,你不顧雪狐王族的安危護著她,不讓我們犬月之淚’也便罷了,可你寧可冒著七日後形神俱滅的危險也不肯拿她去換身體,這樣值得麼?要知道她只是個卑微短命的人類,匆匆數十年也不過是彈指之間,就算你還活著,你會看著她慢慢老去,青春不復,會看著她就這樣死去,什麼也留不住,即便這樣,你還是認為值得麼,不會後悔麼?”
緋月頓住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良久,淡淡的聲音響起:“……沒什麼好後悔的,因為值得。”
值得……她竟然說值得?!
霜雪身形微微晃了晃,笑的有些嘲謔,有些哀悽,語聲中都帶了些顫抖:“那我呢?你從不曾如此對過我,難道為我做些什麼事就一點都不值得麼?! ”
緋月終於緩緩轉過了臉,那樣淡漠的目光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你的心思太複雜,我至今都未能看透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曾經能做到的,我可以為你做,但是,不代表為了你,我就必須放棄自己的原則,正如你也不會為我放棄你想要的。她和你不一樣,她想要的很單純,而正好,我可以給她,就是這麼簡單。”
空曠的山洞裡,只留下霜雪一人有些怔忡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勾著唇輕輕笑了起來。
她想要的有很多,只是到現在,最想要的,己經永遠也得不到了……
……
“總而言之,那狐狸對我姐姐絕對還有感情,不然怎麼會和我姐姐單獨進洞裡去了。”
“那是臭狐狸怕那隻母狐狸再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刺激到小丫頭,再說,那母狐狸都己經嫁人了,還想來勾搭臭狐狸,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再說一遍又如何?本來事實便是如此,沒見過像她這般不要臉的母狐狸。”
“……”
甄瑤坐在草地上,託著腮幫望著面前漸漸由八卦變為爭吵的倆人,神思卻是有些恍惚了。
好悠長好浪漫的一個百年戀愛史……
心裡五味俱雜,有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而耳邊爭吵聲終於停止,流火直接掄拳頭上。
說不過便用武力解決,果然是小孩子脾性。
可惜,不過幾個回合,流火便體力不支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那樣贏弱的身子,不適合暴力行為。
“你沒事吧?”甄瑤見狀,忙幾步上前扶著他關切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