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兒臣正看中這一點。南楚經過此前圍困江都一戰已經被打怕了，李環又當了多年質子，是個主和派，與朝廷多數人保持一致。而李琰雖然不成氣候，卻極力主戰，並且懂得帶兵。若放任他在南楚主事，他定要想辦法取其父而代之。與其扣著李環，不如讓他們爭去。&rdo;

皇帝嗤笑一聲：&ldo;你有你的顧慮，這思量不差，只是稍欠缺一點。&rdo;

高景道：&ldo;兒臣想過，只放李環，留下傅春笙繼續為質。李環是個尊師重道之人，勢必顧忌禮義廉恥。&rdo;

這下皇帝微微愕然地看向他，片刻後露出個滿意的神情：&ldo;好!不愧是朕的皇兒，看來這監國的日子，你學了不少。&rdo;

高景道不敢：&ldo;確實仰仗了皇伯父與太師襄助。&rdo;

皇帝若有所思，不再說話。

高景這才伸出手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那當中的茶已經有了三分涼意，下肚並不暖心。他喝得戰戰兢兢，唯恐下一秒皇帝就提到出宮之事‐‐

&ldo;方才文德門有人報到朕這兒來了，你今天出宮了一趟?&rdo;皇帝狀似無意提起，高景連忙要跪，被他悠然攔住，&ldo;慌什麼呢?得沉得住氣。&rdo;

高景執意跪下：&ldo;兒臣偷跑出去，請父皇責罰。&rdo;

&ldo;上元佳節，皇子與民同樂，朕不罰你。&rdo;皇帝一笑，親手扶他起來，正在高景以為過去了的時候，他卻收斂了溫和，&ldo;誰同你去的?&rdo;

這一瞬間讓高景立刻想起了那一年七月的夜晚，也是這樣的神情，無波無瀾，卻冷到骨子裡。他說錯一句話，賀蘭明月便替他受了罰。

他才剛答應了自己，不會舊事重演。

高景抿了抿唇：&ldo;父皇，是兒臣執意要出去。&rdo;

皇帝明白了：&ldo;是你那個總跟在旁邊的護衛吧，朕也沒想到他居然還在。&rdo;他深深看向高景，道：&ldo;他叫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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