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哥活了二十七年都只喜歡女人,」李唯打斷了陸喆,手指向被關上的房門,「他一時腦熱而已,你有沒有想過哪天他清醒了怎麼辦?」
「他一直都很清醒!」陸喆不想從李唯口中聽到這些,反駁時神色都有些惱怒了,「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說這些。」
「喆哥!你明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陸喆再一次厲聲駁斥,同時甩開了李唯伸過來的手,「你是李致的弟弟,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會勉強。但這是我的選擇,我也已經決定了,其他的話不想聽。」
陸喆從未用過這樣的態度對李唯,這一刻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這段時間他承受了太多說不出口的壓力,他不想再顧慮別人的情緒,更不想再去面對自己不想面對的人與事。
「你先走吧,今天你哥很高興,別在這時候說這些。」
轉身關上房門,陸喆在門上靠了一會兒,外面一直很安靜,等他開啟貓眼時走道上已經沒人了。
堵在胸口的那股氣總算散了一些,他看了看仍在沙發上沉睡的人,快步進了洗手間。
在浴缸裡躺了許久,坐起時他的情緒平復得差不多了。
拿過浴袍穿上,他回到客廳,李致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睡著,他過去叫了兩聲,李致的眼睫毛都沒動過。
今天李致喝了太多酒,陸喆去廚房給他弄了杯蜂蜜水,又找了床被子蓋在他身上,關上了書房的門。
明天才是流浮對外開放的第一天,鄭海悅和一眾員工仍留在館內收拾未完的工作。他和鄭海悅通了電話,得知韓煜跟林貞的採訪也順利結束了,便讓她們忙完早點回去休息。
向後靠在椅背上,停歇下來的腦子有畫面陸續浮現,是李唯剛才站在門口看他的眼神。
用力閉了閉眼,他強迫自己開始處理今天餘下的工作,中途兩次出來看李致,那人都睡得很沉。陸喆也看過李致的手機,鎖屏上沒有李唯的資訊或者來電記錄。
這件事他不可能瞞著李致,因而到了第二天,他便將事情都說了。
剛醒來那陣李致的意識還有些混沌,聽完陸喆的話也沒有馬上做出反應,陸喆等了一會兒才見他轉過來看著自己:「沒事,我來處理,你別擔心。」
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
流浮的開館儀式舉辦得很成功,昨天回來時他們也都高興得險些失控了,但因為李唯的打岔,好好的興致就這麼沒有了,到了現在陸喆的心情還有些沉重。
昨晚他一個人在床上睡著,早上李致離開的時候,也只是抱了抱他,掌心在他腦後撫了兩下。
今天是流浮正式開館接待預約的群眾的日子,只是一個早上,人流量就接近四位數,這還只是工作日,下午高峰期的參觀人數更是達到了兩千,監控室內的人員絲毫不敢鬆懈,保安隊也時刻注意著館內動向。
鄭海悅帶著人在幾個展館之間統計各項資料,陸喆雖然坐鎮辦公室,但是一些棘手的問題會反饋給他,由他給出解決方案。一天下來他都沒什麼時間休息,下班時累得都不想動彈了。
開館第一週的資料很重要,將有利於接下來各項事務的調配和調整,陸喆幾乎沒時間去考慮多餘的事,每天都要加班開總結大會,幾次都是李致來流浮接他下班,晚上也經常是李致都要睡了,書房還燈火通明,他在喝咖啡看資料。
忙碌的日子很辛苦,卻也有一個好處,李唯帶來的麻煩被他拋到了腦後。這幾天李致找過李唯兩次,李唯似乎不願談這件事,既沒有跟李致吵架,也不肯見面,只是態度冷淡地說要做實驗沒時間。
這段時間李致也很忙,李宗晉的病情終於傳來了好訊息,醫生說有甦醒的跡象,家裡人每天都會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