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犢斕牧恕�
“皇上,您看,這是不是您寫的?”
她拿起那手諭便開啟,突然有許多黑黑的螞蟻和白白的蛀蟲竄出來。
鄭貴妃大驚失色,尖叫一聲便將手中東西扔了出去。
方武帝抱著她讓她不要怕,這才扭過頭去看那地上的手諭。
泛黃的紙張見證著有些年頭了,一團團的螞蟻蛀蟲,還在上頭不停地爬走,有內侍小心翼翼將蟲子都趕走,這才重新回到鄭貴妃手裡。
鄭貴妃覺得噁心極了,但一想到那關係到自己兒子的前程未來,便堪堪忍受下來,但接下來只看了一眼,她便又大聲尖叫。
顫抖的手撐開著一張不大的字條,上頭的筆墨遒勁有力,那紅色的硃砂大印還清晰明瞭,只是這字卻被蟲子蛀掉了!
原先上頭應該寫著:“立子夏侯洵為太子。”
然而現在,其他的字都好好的,卻偏偏,那個最重要的洵字,被蟲子蛀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不剩。
方武帝同樣看到了這個現象,心頭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折騰了十五年之久立儲之事,他在大子和六子之間徘徊了這些年,頂著壓力不讓大兒子這麼快成太子,也要為幼子留一線生機。
這條手諭都三年了,這些年他的心從未動搖過,卻在這一刻狠狠地搖擺起來。
“天意……天意啊!”
方武帝仰著頭長嘆了聲。
鄭貴妃一聽不妙,趕忙拉住了他,淚眼婆娑,“皇上,您,您答應過臣妾的!”
一雙美目顧盼生輝,楚楚可憐,方武帝能不心疼?
可事實已經這樣明擺著了。
本來六皇子夏侯洵有那麼大的優勢,卻在這個時候,被徹底毀了。
這張手諭做不得數了,難道不是上天給他的警示,不能立夏侯洵做太子嗎?
他是天子,承天授命,本就有天人感應,上天的提示已經這樣明顯,若與上天對著幹,豈能討得了好?他們一介凡人,哪能和天比?
方武帝拍了拍鄭貴妃的肩膀,不敢去看她的淚水,搖搖頭留下一聲無奈嘆息,踏出了昭仁殿。
終究,這些年的掙扎,逃不過老天的安排!
方武帝苦笑一聲,去了乾清宮,大筆一揮下了兩道聖旨。
一道冊封大皇子夏侯洛為太子,即日喬遷東宮,一道則立了六皇子夏侯洵為福王,封地洛陽。
按照規制,皇子封王后,便要去封地就番,方武帝如此寵愛這個兒子,鄭貴妃將夏侯洵當做命根子,他又怎麼忍心讓福王這樣離開他們身邊。
遂以授給福王封地不足四萬頃為由,將福王留在了宮中。
訊息極快地傳開了,十五年太子之爭,終於落下了帷幕。
西銘黨人歡欣鼓舞,紛紛給太子夏侯洛送上賀禮。
歡聲笑語裡,眾人很快又想到了今日在朝堂上義正言辭勸諫方武帝的顧崇琰。
若不是顧崇琰今兒個站出來,還受了一頓廷杖,想來皇上也不會這樣快的就下定決心……那麼細細算來,顧崇琰可就成了冊立太子的功臣了!
眾人心下一驚,知曉顧崇琰這是要鹹魚翻身了。
太子既定,日後便會是未來君王,他顧崇琰在立太子之事上居功至偉,未來定當得重用!
又開始後悔,自己怎的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偏偏給顧崇琰摘了桃子!
如此想來,一些腦子活絡的,便開始往長寧侯府送補品,給顧崇琰補身子去了。最重要的是,太子夏侯洛,也以他的名義,送了一大份禮上長寧侯府。
顧家門前訪客不斷,倒是沖淡了先前顧媛的那番醜事,竟有一種欣欣向榮的錯覺。
顧二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