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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這樣子只能是徒留下那般深然的恨念及恐懼而已。

顓瑞不安的略略抖動一下,卻還是記得自己唯一的禁忌——不得插手世事!那怕是善是惡——無論它幫了那一邊,所造成的後果,都是命運之輪的轉變。

它所賦予的能力根本奈何不了它,整個火海里,只餘一片絕望恐懼的憎恨。而它只能浮在一片火海之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浮生掙扎,索然無趣之下,只覺得意興瀾盡。等著看這般鬧劇如何收場。

然而平衡是在突然之間被打破的。隨著她在火海之中如一片落葉般的飄落下來,迅速的消溶不見。有一種不同於它的異常的能力,悄然的溶入進來——那能力也不是她的!

它知道她是誰。可縱然是她,也不可能擁有這般的力量。可是卻隨著她在火海中的消溶,顯現出來!明潔而溫和。

積攢下來找不到渲瀉的憎恨,連同她的憤恨,無可奈它何,卻在此時得到替代,都在一瞬間熔岩般的點燃。悄然無聲的吞噬溶入其中,終於慢慢凝結成丹!

它可以遙遙的感覺到,諦悼所鎮的弱水,有瞬間的翻騰。辱收在一瞬之間,保持著一種死寂般的緘默。而九天之上的本體,在一瞬間有一種淡淡的,卻讓它幾乎要認為是錯覺的滅劫般憤怒。

那一該之間,它幾乎可以感覺得到神靈之手,沉沉的落到命運之輪上的鎮定與執著——讓它都要以為,那本是禁忌的命運之輪,將因此而改動。然而沒有,傾刻之間,神靈依然只是冷冷的看著,不曾插手,由生靈自身織出的命運絲絛,沒有改變,沒有逆轉。——不知道遙遙的天宇之上的主宰,是不為,還是不能!

它不明白神靈因何而憤怒。它所能看到的只是在它面前,小小的一團還未成形的靈魂。剔透明淨。小到幾乎還沒有太清楚的意識,根本無法控制本屬於他的力量,一任強大的火焰吞噬。卻保持著純白明曖的形態。一任火窟中種種憎恨相互撕咬侵染,依然在一片的火海里掙扎著凝結。

父母雙方的血統僅次於最接近於神的半身的帝王,兩種本是涇渭分明的血統相結合的生命所擁有的力量,是那般純白的,明曖的,新生的,鼎盛的。神靈在寂然裡默許出生的全新的生靈,會有怎樣的靈魂?

他還沒有形態,只是小小的一團純白色,然而顓瑞只覺得無端的熟悉。可是在熟悉中,卻又有一點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那樣的熟悉裡,有一點細微的卻是極重要的地方,不盡相同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絕不認識他,就算很熟悉很親切,顓瑞也可以肯定在自己千萬年寂靜的歲月裡,從來沒有見過他。可是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那種極為熟悉的全然陌生。

“你是誰?”一剎那的驚異之後,它沒有一點點彆扭就問出口,彷彿自己真的曾經認識他。

然而它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悄悄的明亮著,似乎想安撫周圍燥動不堪的恐懼與憤怒。

他在烈焰之中,在它的面前軟軟的明亮著。在那樣傾天的烈焰與憤怒恐懼之中,依然是純白明曖的。她的靈魂在一側盤桓,一方面想要保護著自己未及出生的孩子,然而另一方面,卻無可闢免的侵蝕了他還無力控制的力量,把自己的憤怒邊同憎恨,一同溶入正漸漸成形的丹藥中。

那般的恐懼,絕望與詛咒凝結其中,就算吞噬了他的力量,又那會是什麼造世的靈丹?

它既不能管,也不想管。可是隻是看著眼前小小的一團純白色,在烈焰裡努力掙扎著想要阻止,終有些動容不忍。顓瑞終於忘了自己方才頭疼的今後的形體問題。再次的開口。“你別費力了。沒有用的。”

話出口,它自己卻也覺得有些'奇怪,他不過是團靈魂,根本沒有什麼費不費力的。

可是他依然不理會它。又讓它覺的很沒趣——它好歹也算個聖獸,平日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