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顯著遠處卡座中那一片人頭濟濟的景象。
爵門歷來對生客有所忌諱。昨夜進入的那批兄弟,即便分作了好幾批,佯裝三三兩兩來跳舞的客人,也被翻來覆去詢問了半餉,這好幾十號不明人等是如何集體獲准入內的?
白門子弟臉色一變,均抬手摸槍,當家的兩臂一振,勒令道:“別輕舉妄動,把槍收起來!先看看再說!”說罷領頭朝那邊靠近。
白大當家的口氣雖沉著,心裡卻忐忑無底,每一步都走得緩慢而艱辛,擠出時間在拼命設想著各種可能性,和與之對應的策略。
隔著三五米的距離,視野中的景緻越發清晰。陡然間,白九棠再度頓步,目瞪口呆的陷入了呆滯中。隨行人員定睛一瞧,也訝異的豁開了嘴。
在一群身著缺襟袍的光頭之間,端坐著一名旗裝女子。如參照物一般,襯托著男人們的魁偉和強悍。
剛與柔的巨大反差,帶來了視覺的衝擊,復古的裝束,令人感到時光在倒流,逝去的滿清王朝,儼然就在眼前。
女子看清來人,挑起眉梢一笑。那嬌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靈動,除了白蘇氏之外,還有誰能演繹。難怪這些人能得以入內,原來是有安保司的夫人陪同作保。
“光頭”、“缺襟袍”皆是童泊齡的最愛,這些人來自於哪裡。毫無疑問。白九棠心境一鬆,長時間矗立在原地,望著準妻發愣。
那邊的人員有所察覺,皆唰唰起立,背對落座之人,亦起身而轉,視線落在白九棠身上,頓時綻開了笑顏,大步邁進,攏手喊道:“么兄弟,別來無恙!”
此人一臉正氣,膚色黝黑,錚錚鐵骨,看來不俗。
白某人循聲對焦,當下面露喜色,拋開兒女情長,抬手相迎:“這是吹的什麼風?不但吹來了天字第一號的幫會,還吹來了新會長!允超兄,別來無恙!”
“風不在大,勁道要夠巧!女人和‘老人’本都不該過問江湖事,巧妙!真夠巧妙!”那邊廂巧言辭令,臨了又故作神秘的豎起了拇指,說笑道:“么兄弟。你這個媳婦討得不錯!”
白九棠聞言一頓,湊近臉龐追問道:“怎麼跟打啞謎似的!!她到底是怎麼找到你們的——”
話還沒說完,被對方一掌壓肩,給打斷了:“廢話少說,你媳婦是怎麼回事,留著晚上自己慢慢問吧!眼下你就告訴我,該做什麼!”
白某人幾曾何時變成了一個公私不分的男人,隨即拉開距離怔視著對方,甚有覺悟的換上了一臉的戲謔:“連袍哥會的會長都聽由我差遣?”
“就是衝著這個來的!你說呢!”那邊廂壓下眉頭,雙目炯炯有神。
“好!”白九棠咧嘴一笑:“老頭子替我算過八字,說我一生多貴人。看來真是不假!今日豪賭的房間,便仰仗允超兄的關照了!”
那邊廂聽罷此言,拍著胸口應承了下來,隨後一頭霧水的擲出一問:“怎麼關照?”
袍哥會鮮少接觸這類買賣,關允超不過是想問個大概,但這一問倒是難倒了白九棠,考慮到昨日結算的盈虧狀況,似乎應該做些調整才對,但到底怎麼調整,從何調整,以什麼為度,他都還沒想透徹。
尚在絞盡腦汁的盤算之時,蘇三終是款款而來,倚旁言語了:“九棠,你不會讓關會長他們穿這身衣裳開工吧!”
白九棠聞聲轉過了頭顱,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是厲害。昨日像朵交際花,今日搖身一變,就成了大戶人家的少奶奶。那一襲立領高聳、裙襬及踝的旗裝,配以後腦勺上服服帖帖的假髮髻、額前尖尖的俏劉海,愣是要讓人措手不及才甘心。
“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了。。。”某男一再有失水準,話不及主題。
“我怕你再趕我走!”某女輪了輪美目,坦誠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