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翎見衛姌只孤身一人,不帶婢女與僕從,奇怪地問了一句。
衛姌這趟出行目的正要保密,如何敢帶人,隨口找了個藉口道:「家中除了媼母,婢僕都是來健康才買的,粗手粗腳還沒調教好,我帶著也不放心。」
許翎嘆道:「你這樣也太辛苦了,倒時我借你個人用用。」
衛姌剛才就見另兩個郎君也帶著幾個僕從,還有個帶著兩名美婢,單獨乘一輛車,不像是避險,倒像是出去遊玩。
衛姌特意與許翎說了一聲,他們一行車駕離城前饒了個圈,路過琅琊王府門。衛姌將廂門推開一條縫,看見王府門前果然守衛森嚴,全是宿衛軍士。
很快牛車駛到城門前,今日守城軍士也換了人,出城管束嚴厲,等候的人排成長龍。
等了許久,輪到衛姌一行時,軍士來回走動,檢查每一輛牛車。大力拉開廂門,牛車上兩個美婢驚呼一聲,同行的那個郎君頓時大怒,跳下牛車,叫著:「我乃鄱陽陶氏,爾等安敢辱我」
軍士不敢惹這些年輕郎君,見不是上頭叮囑過要注意的那幾個姓氏,看他們樣子又明顯是出去躲躲,便很快檢查透過讓他們走。
牛車重新駛動,入了官道。
經出城耽擱一段時間,此時日落山頭,晚霞如練,又走了二十里地,天色將黑時,終於趕到驛舍落腳。
衛姌下牛車,和許翎幾個一起進門,驛舍的大堂內竟十分熱鬧,有不少人聚在一起,全是要入建康的商旅,他們訊息靈通,已聽說城裡出了些變故,但又不知詳情,所以議論紛紛。驛丞見衛姌幾個都是士族,迎了上來,堆著笑說今日來的人太多,房間只剩了三間。衛姌皺眉。
驛丞道:「此地是入京邑必經之地,今日出城多,入城又難,全留在此處,還請各位郎君見諒,實在是挪不出地了。」
許翎幾人也是沒法,內堂所住全是士族,也不能叫人搬離。如此一商量,陶姓郎君與美婢同住,剩下衛姌三人再分兩間。許翎拍板道:「我與玉度同住。」
衛姌頭搖成撥浪鼓,「我夜間睡相不好,還有磨牙症,莫擾了子期。」
另一個郎君倒是豁達,笑道:「子期還是與我同住吧。」
如此分配好,眾人到內堂,跟隨僕從上樓。
三間分在各處,並不連在一起,衛姌獨佔一間,心裡頗為過意不去,便選了最偏僻一間。她進屋休息了一會兒,開啟門叫驛舍僕從送些吃食來。
僕從聽命離去,衛姌正要關門,忽然看到二樓對面一間房外侍衛值守換人,其中有個身影瞧著竟有幾分眼熟。
她暗自一驚,凝目看去。見那侍衛與旁邊人說了句什麼,轉身就要下樓,微微側過臉來——竟是蔣蟄。
衛姌立刻合上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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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一七五章 途中
她心亂蹦兩下, 疑竇叢生,蔣蟄不在豫章,怎麼跑到建康城外了, 他身邊侍衛是來輪值的, 屋裡住著的莫非就是桓啟
衛姌豎著耳朵,貼著門聽著外頭動靜, 並沒聽見有什麼,倒是大堂裡喧譁熱鬧的聲音遙遙傳來。
不一會兒,房門被叩響,那聲音彷彿落在衛姌心頭上, 驀地讓她一顫。
僕從送了吃食來。
衛姌開啟門讓人進來,等人走後又立刻關門。驛舍吃食還算盡心,送了兩碟時蔬,一碗肉羹,還有份糕點。方才還有些餓的衛姌此時卻沒了胃口。
她原本打算離開驛舍後再與許翎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