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家裡。”
亨利答道:“母后是在我的家裡。算了吧,御弟,把事情弄簡單一點吧:把那封信給我。”
“哪一封信?”
“你剛才念過的那封,你把它攤開在桌子上,看見我就把它藏過了。”
公爵說道:“聖上,請您考慮考慮。”
國王問道:“考慮什麼?”
“考慮這個問題:您的要求不配您的高尚貴族的身份,相反,倒像是您的秘密警察提出來的。”
國王變了臉色。
他說:“把信交出來,御弟!”
弗朗索瓦說:“那是一封女人的信,請聖上三思!”
“有些女人的信看起來妙不可言,不看則危險非常,我們母后的信就是很好的證明。”
弗朗索瓦說道:“哥哥!”
國王頓足大聲吆喝:“把信給我!否則我就要命令四個瑞士衛兵把信搶過來!”
公爵從床上跳起來,手裡拿著的信已經探成一團,他的意圖明顯地是想走到壁爐前面,把信扔到火裡去。
他說道:“您居然用這種手段對付您的弟弟嗎?”
亨利猜出他的用意,搶步上前站在他和壁爐之間。
國王說道:“我對付的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我的不共戴天的敵人!不是我的弟弟,而是安茹公爵,他整個晚上,跟在吉茲公爵的馬屁股後面走遍巴黎的大街小巷!我對付的是想對我隱瞞一封信的弟弟,這封信是他的同黨,幾個洛林親王寫來的。”
公爵說道:“這一次,您的暗探得到的情報完全錯了。”
“我告訴你我已經看見印信上面刻有洛林家族臭名昭著的雌鶇,這些雌鶇居然想把法蘭西的王徽百合花一口吞下去,把信給我,見鬼!否則……”
亨利向著公爵逼近一步,把一隻手按在公爵的肩膀上。
弗朗索瓦感到國王的手接到他的肩膀上,他斜著眼睛瞥見四個嬖倖殺氣騰騰,已經開始拔劍,他立刻跪到地上,半個身子倒在床上,放聲大叫:
“來人啦!救命啊!我的哥哥要殺我了。”
這些喊聲飽含著深切的恐怖,說明叫喊的人對叫喊內容堅信不疑,這使國王受到了感動,怒火頓時平息,因為喊聲所表達的恐怖比實際上的恐怖更強烈一些。國王心想弗朗索瓦的確害怕暗殺,而這場暗殺將是兄弟相殘。於是他的腦袋感到一陣昏眩,因為他想到他的可詛咒的家族如同一切要滅絕的世系一樣,兄弟相殘已成為傳統,他對弗朗索瓦說:
“不,你弄錯了,弟弟,國王不會做出你所害怕的事情。你同我較量過,現在承認你是失敗者吧。你要知道國王是主子,如果你以前不知道,現在你就知道了。好吧!說句你知道吧,不僅要低聲說,還要高聲說。”
公爵急忙喊道:“我說,我說,哥哥,我大聲宣佈。”
“很好。那麼,那封信……因為國王現在命令你交出這封信。”
安茹公爵一鬆手,那封信落到了地上。
國王把信撿起來,也不去讀,只摺疊起來,放進系在腰帶上的錢袋裡。
公爵瞟了國王一眼說:“聖上,沒事了吧?”
亨利說道:“不,還有一點。今晚的叛亂幸喜沒有什麼不幸的後果,為了這場叛亂,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得呆在房間裡,一直到我對你的懷疑完全消除為止。你已經到了這兒,這房間你很熟悉,它非常舒適,看來也不大像一所監獄,你就留在這兒吧。會有人陪伴你的,起碼門外就有四個,因為今晚他們將負責守衛你,明天早上有瑞士衛兵來接替他們。”
“可是,我的那些朋友,我能接見他們嗎?”
“誰是你的朋友?”
“比方,蒙梭羅先生,裡貝拉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