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輕微地撞擊了一下,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撞到了一旁,而就是這一點小小的偏差讓自己躲過了半荀的攻擊,自己的剔骨刀卻毫無偏差的插入了半荀的腰眼。
只一剎那,陸寧便將半荀的肋骨剔了個精光,一股鮮血像箭矢一樣射出,噴得陸寧滿臉滿身都是。
不可能!陸寧剔骨的時候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每一次自己都是在別人不知不覺的時候將對方的筋肉剔除掉,最重要的一點是根本不會流出一點鮮血,今天怎麼像血管崩裂一樣,鮮血兜頭噴了自己一身?
兩聲悶哼,一剛一柔,一男一女。
陸寧感覺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癱倒在自己的身上,出於本能,陸寧雙臂伸出接入了自己的懷中,由於怕垂死的半荀反擊,陸寧迅速向後退去。
因為雙眼被血蓋住,陸寧一隻手胡亂地將臉上的鮮血抹了一下,睜眼卻看到一個嬌小的女子躺在自己的懷中,自鎖骨至肋下被劃出了一個長長的口子,傷口已經血肉模糊,由於創口太大,鮮血呈爆發式地噴湧而出。
“四娘!四娘!”
看到女子的第一眼,陸寧便嚎啕大哭起來,眼前的女子居然是狐四娘!陸寧立刻將雙手按在狐四孃的傷口之上,想要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怎奈傷口太大,無論陸寧如何努力,終究還是沒有止住。
“寧兒都長這麼大了!”
狐四娘精神萎靡,平日裡靈動的眼睛此時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她還是艱難地抬起手,溫柔地撫著陸寧的面頰,極力地擠出了一個微笑。
“四娘!四娘!”
淚水模糊了陸寧的眼睛,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胸口,讓他幾近暈厥。
“好孩子,不哭,你黑子爸爸看著你呢!”
一滴淚水順著狐四孃的臉頰輕輕滑落。狐四娘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通體烏黑的刀遞到了陸寧的手上。
“黑子爸爸!”
陸寧頭腦發炸,眼中的事物漸漸淡去,手上的那把刀逐漸放大,完全佔據了陸寧的視野。
狐四娘繼續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狹長的匕首,繼續遞到了陸寧的手中。
“十三叔!”
陸寧只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箍住了,居然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手上的那兩把刀如此的熟悉。兩個清晰的身影顯現在陸寧的眼前,陸寧甚至能夠清晰地聽見黑子爸爸有些憐愛的叫他小鬼頭,而十三叔更是將新摘除的骨牌放到他的懷中,口中哈哈大笑:“看你十三叔厲害吧?長大要像你十三叔我一樣,為解放坎水大陸的人類而奮鬥!”
“都沒了,就剩下四娘我了……”
眼淚像斷了線一樣順著狐四孃的眼角滑落。
“黑子大哥,十三弟,大頭哥,我來陪你們了!”
狐四孃的眼輕輕地合上了,一隻手卻緊緊地握住了陸寧的臂膀,久久不肯鬆開。
陸寧像木雕一樣跪在地上,狐四娘安詳地躺在陸寧的臂彎。陸一胸口上的傷已經被陸二包紮好,陸四在苟延殘喘的半荀的身體上補了幾刀,不待它斷氣,硬生生地將它的骨牌摘掉。幾人做好了充分的善後工作後默不作聲地站立在陸寧的身後。
許久之後,陸寧艱難地站起來,木偶一般地朝著家的方向慢慢地挪動,陸四想上前幫忙,卻被陸二一把拉住,幾人跟在陸寧的身後,沿著空蕩無人的街道,一路緩緩地走到了家中。
就在此時,誰也沒有發現,那個被毀了容了小女孩兒悄悄地跟在了眾人的身後,臉頰上滿是淚水。
……
一連幾日陸寧陸寧都沒有走出自己的屋子,陸二送過來的飯菜都原封不動地退了出來。
老幹頭知道陸寧感情受創,只有他自己才能治好這傷,也只能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