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間內,揀了條長及腳踝的黑色絲綢吊帶睡裙,披著性感的黑紗罩袍,步態慵懶,披頭散髮,貴氣逼人的走出,來到床邊。
彼時。
秦無妄已有了些力氣,掛著水,面容虛白憔悴,俊欲且迷人,側過身,無力的斜倚在顧承爵懷中,懨懨的喝著顧斯爵餵入口中的奶香小米粥,手裡,握著一板奶片。
英俊非凡的顧承爵,小心翼翼扶著秦無妄肩側,生怕觸碰到他後背的傷,他兩眼望床頂,有些懷疑人生。
他顧承爵,雖比秦無妄略大幾歲,可從小,便沒打贏過秦無妄這狗東西,進過icu,躺過手術臺,水火不容的那種。
怎麼……怎麼就成現在這樣了?
秦無妄身邊,奶呼呼的月崽,正在舔碗。
少頃,他把空碗,湊近顧斯爵,一臉期待,乖巧道:「還想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顧斯爵舀了一勺粥,往月崽的碗裡,滴了半勺,剩下半勺,正要送入秦無妄口中,秦無妄卻搖頭,捂嘴輕咳,擰眉虛聲:「都給他,我吃不下了……」
月崽一聽,漂亮純真的桃花眼忽閃著,小臉輕蹭了幾下秦無妄的手臂。
可這時。
「我來吧,你倆去休息,快天亮了。」
顧煙蘿伸手,接過顧斯爵手中的粥碗,輕撩睡袍,優雅坐於床邊,左手指腹,捏了捏秦無妄後脖軟肉,讓他偎入自己懷中,枕在肩膀。
顧斯爵瞥見顧煙蘿胸口,詭異痊癒的貫穿傷,眼底微微驚異。
雖心知她斷然是沒事了,可親眼所見,還是略覺驚奇。
但煙煙一向特別,且天賦異稟。
想來,這也合乎常理了。
隨即,顧斯爵溫柔的抱過月崽。
和顧承爵,帶著阿爾法離開了房間。
臥室中,燈光昏黃柔和。
顧煙蘿喝了口粥,反手扣住秦無妄的後腦。
她精緻的鼻尖,擦過他的鼻翼。
嫣紅的唇瓣,覆上他乾澀的唇,將粥溫柔的送入他口中。
「唔…」秦無妄輕蹙眉,悶哼著。
粥盡數餵完。
顧煙蘿低眸,見秦無妄手裡握著一板奶片,又掰開一粒,獎勵般的塞入他口中,然後心底沉嘆,放下碗,雙手捧起他的臉頰。
她的眸光,不怒自威,暗藏凌厲,「和我談談。」
秦無妄眸底霧蒙,純欲的咬著下唇,憔悴無力,囁嚅:「困了…想睡……」
顧煙蘿的拇指腹,撫摩著秦無妄乾澀蒼白的唇瓣,慢條斯理道:
「我不會讓你帶著不安入眠,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聽好了。」
「疼,就要告訴我。」
「傷病、難受,也絕不能瞞我。」
「你所謂的自我調節,暗自隱忍,只是在委屈自己,我不希望再看到你這樣,秦無妄,我會生氣,更會……」顧煙蘿欲言又止,深沉閉眸,終是說出了那兩字,如認命,「心疼。」
對不起,是我認清的太晚。
讓你惶恐不安了。
秦無妄的手指,修長分明,輕攀上顧煙蘿的雙臂,頭埋入她的懷中,長睫半遮黑眸,倦容虛白,悶聲低問:「真的?」
「嗯。」顧煙蘿低眉垂眸,凝著秦無妄傷痕累累的後背,溫聲細語,「不安,就溺我懷裡,這個位置,始終獨屬於你。」永遠。
不論任何事。
我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你身前。
任它刀山火海,任它坎坷艱難。
於時間長河中,守住你的心,護住你的命,給你一個家。
我們的家。
……
當第一縷天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