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霂呆呆地望著他。
他伸手攬住林霂,將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然後把黑色行李箱遞給櫃姐:“我是她的家屬,我們一起去越南。”
他說這句話時,唇角往上挑,嗓音溫潤帶著淡淡的寵溺。林霂反應過來,心裡藏著掖著的小情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顆心甜蜜得要化開,完全忽略同事們投來的疑惑目光,展開笑容,聲線淺淺軟軟地“嗯”了聲。
可惜的是,醫院給所有人買的是團體票,登機後林霂和同事們坐在飛機的中部,蕭淮一個人坐在最後排,她和他被隔開了。
女同事們湊在林霂的身邊,一會兒有人問林霂是不是交往了新男朋友,一會兒又有人問為什麼蕭淮長得不像八卦報紙曝光的“未婚夫”,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林霂沒有回答,注意力全在飛機的尾部。
之前落單的人是她,現在帶著家屬前往越南的人也只有她,她猶豫幾秒,小聲說了句“我去後面坐”,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坐到了蕭淮身旁的空位。
於是,艙內的所有同事都明白了,無論林霂是不是和某位“未婚夫”分分合合糾糾纏纏,現在她交往了新物件,並且新物件對她一往情深,不遠千里追到越南。
這時林霂對蕭淮說了句什麼,他摘掉了墨鏡,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頰。她側了下腦袋,親暱地依偎上他的肩膀。
眾人見狀,紛紛識趣地收回目光,該幹嘛幹嘛。
林霂的耳朵貼在蕭淮的胸口,聆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問道:“你剛落地又接著飛,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不礙事。”
“法蘭克福的工作都處理完了?”
“嗯。”
“昨日尾盤時,湧現了巨量掛單買入交易,將東盛的股價被穩穩地托住……這件事是你做的麼?”
蕭淮微一頷首,大方承認。
林霂的嘴角囁嚅幾下:“為什麼?”
“東盛的股價雖然虛高,但經過這些天的震盪下挫,已經迴歸實際水平。再說季雲翀還算用心經營東盛,尤其在醫藥製造和貿易這一塊做得非常好。如果他能夠修正之前的錯誤並且在未來的日子裡踏踏實實地發展東盛,東盛或許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醫藥大企。”
聽完蕭淮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林霂想想,不放心地追問:“你的對沖基金重倉買入東盛的股票,算不算被東盛套牢了?”
“怎麼不換個角度說我託底入市,積極護盤?”
林霂徹底安心了,努努嘴抬槓:“吹牛。”
蕭淮好笑地看著她:“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知道,如果你沒有增持東盛的股票而導致季雲翀被立案審查,我對季雲翀的看法會不會發生變化。”林霂長長地呼了口氣,輕聲道,“有句話叫做‘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我覺得,人也要為自己的錯誤行為付出代價。”
她仰起腦袋和他對視,所有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我對季雲翀沒有愛情,只剩下同情,但這份同情絕對不會過度氾濫。蕭淮,你願意相信我嗎?”
蕭淮俯低腦袋,微涼的鼻尖磨蹭著她的鼻子,薄薄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信。”
她的臉不受控制地漲紅了,羞怯地喚他:“有同事在呢。”
他巋然不動,與她額頭抵著額頭,再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白皙的臉頰肌膚:“不過,你猜錯了我的問題。”
“咦?”
“我的問題是,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裡,你有沒有想念我?”
“有,當然有。”
“有多想念?”
“像你想念我那樣,日日夜夜地想念你。”
他心滿意足地笑了,將她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