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也有牧場?」
「有七座,五座在北方,兩座靠近大漠。其中掩雲牧場是最大的,可是低雲牧場最漂亮。」
棕馬緩步至溪邊停住,莫震飛先輕躍下馬,再轉身扶司徒斌兒下馬。「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待會再上路。」
司徒斌兒走至溪邊,掬起溪水輕拍自己的頰,再洗滌雙手。可惜不能毫無顧忌的下去戲水,長程的賓士使她覺得自己身上無一處沒有風沙灰塵,香汗淋漓的令她很不舒服。
雖然還是仲春,但近午時分的熱度,加上刺眼的陽光,已經頗像夏日了。還好她身上穿的是男裝,行動自在,不像輕衫羅裙那般縛手縛腳的。莫震飛顧慮到他們必須趕路,上路的第一天就拿給她換上了。
莫震飛在不遠處為棕馬卸下馬鞍,一面喃喃安撫著它。他輕輕一拍馬身,馬兒自動走開去嚼食青草,他走過來也坐在溪邊,雙臂枕著頭躺在草地上,與司徒斌兒輕聲談笑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秦少揚的黑馬進入他們的視線。一人一馬迅速的奔近他們後停住,秦少揚在黑馬上高高的俯視他們,黑眸掃過他們之間顯而易見的熟稔後,嚴厲的對著莫震飛皺眉。
「嘿!老大,別發火。」莫震飛一逕的嘻皮笑臉,「太陽這麼大,你不會希望我們累死在路上吧?」
秦少揚挑挑眉,「你前進大半天才走了這些路,累得死嗎?」
他以為照平日的速度,他們應該已走得老遠,所以尋著莫震飛沿途留下的飛雲記號一路策馬狂馳,誰知他們才走這麼一點點路就停下了,讓他氣得火冒三丈。
「我們休息夠了,可以再上路了。」莫震飛很識時務的說。如果再不起身,老大可能會決定先跟他打一架再說。他乖乖的為棕馬上鞍轡。
秦少揚看向司徒斌兒,她一直垂著眼不願看他。等莫震飛上好了馬鞍,她才起步朝莫震飛走去,好像有意與他共乘一騎。看見她這麼明顯的排斥自己,秦少揚不禁皺眉,心中不甚愉快。
不過半天的時間,他們就這麼熟稔了?
突來的一股衝動,讓他很想打斷莫震飛的鼻樑。
他策馬擋住司徒斌兒的路,她無奈的抬起頭看著他,然後順從的讓他抱上馬去,不想惹惱他的壞脾氣。
秦少揚看著她雪般的肌膚上透著曝曬過久的紅雲,一臉疲 憊不堪,心中不禁有些憐惜,他拿起自己的斗篷,細心的將她裡住,放任黑馬撒蹄北行。突然驚覺到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心中一凜。秦少揚努力分辨心中五味雜陳的感覺,但那感覺的本質模糊不清,瞬間他竟有些迷惑,真是該死了!
身為「凌雲」的少主,他一向以自律和嚴謹著稱,卻對這些天來縱容自己沉溺於情感中感到大惑不解,難不成這女子對自己竟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他想起她和康廣陵曖昧的關係,一幕下流的景象清楚地浮現,秦少揚憎惡地抿起嘴唇。他必須清楚的記得她的身分,她不是他可以碰的女人,她那該死的花容月貌、弱不勝衣,都下地獄去吧!
第四章
北方。
已經進入「凌雲」的產業了,莫震飛不禁吁了口氣,同時在馬上微微伸展一下身體。他們仍是以會跌斷脖子的速度趕路,雖然不至於披星戴月,但莫震飛心中深探覺得不必那麼倉促的,即使他們已經離開一個多月,但還不至於久到會想家的地步。
不過只要看了一眼秦少揚緊繃不豫的臉,他就聰明的不發一詞、不敢抱怨的乖乖趕路,真是天知道,他連不高興的臉色都不敢擺給秦少揚看,深怕秦少揚心一橫就把他給踢下馬。
老大不高興時,真是連天王老子都惹不起他。
經過一排蓊蓊鬱鬱的樹林時,樹上有人輕輕的擊掌,隨即見到七個黑衣人輕巧的躍下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