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道:“奴婢還候著,夫人有何吩咐?”
“給冬兒熬點藥湯來,讓她服下出身汗,明早就好了。”
“是!”
遊夫人自去睡下了。冬兒的確傷了風寒,窩在被窩裡捧了個湯壺還覺得心裡一陣一陣地發寒。春兒熬了點紅糖薑湯送來,遞給她說道:“今天天忽然冷成這樣,姐姐又往山上去了一趟,難怪會凍著呢!”
冬兒接過湯碗點頭道:“剛要下山就飄雪了,當真是凍得腳趾頭都僵硬了。這城裡好多年不下雪了,誰知道這老天爺發的是哪門子脾氣。不過要不是一直飄著雪,今晚那火還不好撲滅了。”
“可不是,”春兒縮了縮脖子,把兩手放進了暖手套裡說道,“要是遇著夏天,沒準能燒了西廂一排屋子呢!我剛好起夜,忽然就看見火光四射了,嚇得我腿兒都軟了!萱王妃沒事吧?怕是驚著她了,姐姐去的時候她沒發火?”
冬兒一口喝光了碗裡的湯,翻了翻眼皮道:“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痛快的能不發火嗎?我剛剛跟曾管家問了兩句,就聽見她說什麼是不是想存心燒死她辦喪事!去,這話說得多晦氣呀!王爺和新夫人立馬就要回城了,正是喜鵲當頭的時候,誰有工夫燒死她辦喪呢?”
“夫人知道嗎?一準很生氣吧?”
“我剛才沒跟夫人提這事,想明早再說,省得擾了夫人的好夢。”
春兒吐了吐舌頭,一臉驚怕的樣子說道:“今晚這火也太邪乎了些!西廂就住著萱王妃和伺候她那幾個人,再沒別人了,誰那麼膽兒敢去放火?再說,這王府守衛森嚴,夜裡想飛個蒼蠅都不容易呢!”
“可不是嗎?曾管家也說,鬧不清楚到底是哪裡鑽出來的火苗。照例說,這麼冷的天兒,又飛著六稜子雪花,要著火也不容易啊!”
“姐姐你越說我頭皮越發麻了,”春兒哆嗦了兩下道,“該不會是我們府裡衝撞了什麼吧?我聽我從前那養娘說,快年底的時候總要多拜拜神,省得各路的小鬼纏著為難,不讓你過個安心年呢!不過,這也是我隨口一說,你別笑話我膽兒小才是。”
冬兒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也在理兒。就像那毛偷盜賊總是年底裡忙得歡,那各路小鬼神仙不也等著香火紙錢嗎?明天我得跟夫人說說這事。對了,你趕緊回去吧,別陪著我在這兒說話了,當心凍著。”
春兒替冬兒掖好了被子,吹了燈開門出去了。屋外的雪花仍舊飄飛著,冷冽的寒風嗖嗖地朝她撲了過來。她緊了緊衣裳,望著西邊冷幽地一笑,轉身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遊仙兒便把曾管家叫到了跟前,問起了昨晚的事。曾管家道:“剛剛嚴大人已經去看了,還沒個下文呢!”
“萱王妃怎麼說?”
曾管家為難地笑了笑說道:“橫豎就是抱怨幾句罷了。夫人,您看,西院都燒成那樣兒了,少不得要翻修。那萱王妃是不是要挪一挪了?”
遊仙兒沉默了片刻道:“挪是要挪,只是我還沒想好往哪兒挪。王府地方是大,可好歹是個公主,不能是個人住的地兒就挪。等我想想吧,你先下去,聽聽嚴大人怎麼說。”
曾管家離去後,冬兒對遊仙兒說道:“夫人,索性不挪了。西院原本就大,燒的又只是西廂那邊,把西廂和正院暫時隔開不就行了嗎?您要再給她挪地方,只怕她會更不高興呢!”
遊仙兒點頭笑道:“還是你腦子轉得快。我剛才還在琢磨到底該往哪處挪好呢!你的主意不錯,一堵牆就了事。等西廂修好了,把牆開啟就行了。”
正說著,外面進來了甘藍。遊仙兒問道:“什麼事?誰來了?”甘藍道:“是萱王妃那邊派人來了。她說天寒地凍的想喝口上回的雞湯。”
“她倒好真有胃口呢!”遊仙兒看了一眼冬兒笑道,“人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