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復,便是那位徐管事
王昉的面容依舊平靜,一雙帶笑的眉眼卻微垂了幾分:&ldo;他是個聰明人。&rdo;
傅老夫人淡淡&ldo;嗯&rdo;了一聲,便是要她繼續說下去。
王昉依舊扶著她的手,往前走去,聲音卻放低了幾分:&ldo;先前屋裡說的最熱鬧的時候,這位徐管事並未說話,卻在丫鬟進去收殘蠟的時候,他開口說了那番話依孫女之見,徐管事怕是早已買通了丫鬟,而他說此番話,也不過是特意說給我們聽。說得再直白些,徐管事這番話便是特意為我準備的。&rdo;
傅老夫人笑了笑,卻未說話。
程宜看向王昉,一雙柳葉眉稍稍蹙了幾分:&ldo;為何?&rdo;
王昉看著她,一雙眉眼便越發彎了幾分:&ldo;母親應該知曉,徐管事是舉人出身,只因得罪了人再也無法以科舉入仕,這才入了咱們國公府&rdo;她說到這,見母親點了點頭,才又繼續說道:&ldo;這位徐管事在府裡待了已有三年,卻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與其他管事處得不好,在府中的地位也一直未再提升過。&rdo;
&ldo;如今府內變動交迭他呀,是心急了。&rdo;
王昉說到這,程宜也早已聽明白了
她伸手輕輕點了點王昉的額頭,笑罵道:&ldo;你這個鬼機靈。&rdo;
程宜說完這話,便又皺著眉跟著說上一句:&ldo;既如此,這個人卻不可中用身為讀書人卻連&l;立身為正&r;的根本也未曾做到,也怪不得不讓他入仕了。&rdo;
王昉一雙眼輕輕蘊上幾分笑,母親出自程家,最看不慣這樣的讀書人。
可這個徐復
王昉笑著握過程宜的手輕輕晃了晃,軟聲說道:&ldo;母親無需為這樣的人費心,咱們國公府可不養閒人,若是他當真沒別的本事女兒自然不會用他。&rdo;
程宜雖然不喜徐復,倒也未曾說些什麼。
她側頭看著王昉,看著眼前這個因著年歲越發娉婷的女兒想起那日她站在身前,眼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與她說,&ldo;母親,我想學管家。&rdo;
她又何嘗不知,她的陶陶不過是為了她,為了這個家。
她的陶陶啊,終歸還是長大了
王昉回到有容齋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晚了。
她換了一身常服,便讓玉釧下去了,自己裹著毯子靠在軟榻上,嘴角輕抿,一手揉著眉心
琥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燈火下的主子,臉上是遮不住的疲態,她心下一嘆,走上前,把手中的油紙包放在案上,便蹲在軟塌前,替她輕輕按著腿:&ldo;主子。&rdo;
王昉淡淡&ldo;嗯&rdo;了一聲,許是覺得舒服,她躺著的身姿放鬆了些,卻未睜開眼。
琥珀手下沒停,看著她便又低聲說了句:&ldo;表少爺去國子監了,臨走前,他讓人送了這個過來是桂花糕,還熱乎著,您可要嘗嘗?&rdo;
王昉的身子一僵,她睜開眼看著琥珀放在案上的油紙包,良久才淡淡開了口:&ldo;你先下去吧。&rdo;
琥珀一怔,卻也未曾說些什麼。
她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身上的毯子,便退了下去。
簾起簾落。
屋中便又化為沉寂了。
王昉的手撐在臉上,遮住了這滿室燈火,不知是在想什麼良久她才坐起了身,推開了窗,倚榻開啟了那個油紙包。
桂花濃鬱,隨著晚風一帶,倒像是要把這股香味蓋滿了整個屋子。
王昉的指尖拂過那桂花糕,熱意觸到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