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廂房被圍得水洩不通，先前隨著程愈來的幾位監生皆站在門口, 瞧見程愈兩人過來便側頭與他說道：&ldo;景雲兄快過來，有好戲看。&rdo;

說話的一位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 他本就看不慣王冀這一行…

往日那群瞧見他們都低幾分頭的世家子, 自打王冀贏了幾回, 且不說在這清風樓中，即便是在國子監內，也全一副尾巴上翹的模樣。

程愈朝裡看去，卻也只瞧見烏泱泱的一片…

他聽著裡間傳來的紛紛議論聲，一雙清潤的眉眼微微蹙起了幾分：&ldo;怎麼了?&rdo;

先前說話的人彎著一雙眉眼，朝程愈湊近幾分低聲說道：&ldo;有個男人跑進去質問王長礫，問那首詩是不是他作的?景雲兄，你說這王長礫是不是當真背後有人?若不然怎麼才這麼一段日子，他這境界便高了這麼多層?&rdo;

即便是像程愈這樣的天才…

也不見得會在這短短十餘日中，高出這麼幾層境界。

程愈負手攏眉，他心中的確也有幾分奇怪，近日來王冀所做的幾首詩詞他也看過，無論是胸襟、境界，比起當日王冀那一首&ldo;浮生若夢&rdo;，完全不像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他與王冀相處也有段日子，當初在王家的時候也好，而後在國子監內也罷。

王冀此人的確有才氣，也肯努力…

只是所侷限的東西太多，作出來的詩詞難免也少了幾分胸襟。

可如今…

他抬眼朝那烏泱泱的一片望去，半會卻也只是淡淡一句：&ldo;子由，君子不議無實言。&rdo;

那個名喚&ldo;子由&rdo;的年輕人聞言卻是笑著聳了聳肩，他自然也聽出了程愈的意思，是說他們手中皆無實證，口說無憑…不過，他想著先前那位青衣男人，他們沒有，那人也許有呢?

王衍如今年歲尚小，身量自然還不夠…

他踮著腳尖看了好一會，也瞧不見裡頭是個什麼狀況。

他倒不怕先生出事，這天下間若論嘴上功夫，怕是誰都敵不過他…他是怕三哥，也不知三哥行了什麼事，竟惹得先生如此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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