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女子家的名諱不好隨便告知…
王昉便只是簡單介紹了句:&ldo;表哥,這是陸家三小姐。&rdo;
陸棠之早先看見程愈的時候已是一怔,她只見過程愈兩回…一回是在金香閣門前,他身穿白衣眉眼含笑,明明是臘月寒天,可他的身上卻恍若帶著三春月的溫暖,令人見之便心生親切。
另一回是在元宵佳節…
她與他一起找尋王昉,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了不一樣的程愈。
原來這個似九天仙人一般的人也會著急、也會擔憂…她看著他滿頭大汗、衣衫不整,原先的風光霽月、溫潤儒雅全化為遮掩不住的擔憂和急躁。
那個時候她尚還不知道…
直到她在大哥的臉上也看到這樣的神情。
那是心中有所繫之人,即便明知道她不會有事,卻還是忍不住為她擔憂、為她害怕。
陸棠之聽著耳畔傳來程愈的溫潤一聲:&ldo;陸三小姐。&rdo;
她回過神,卻依舊垂著頭,匆匆與他屈膝半禮,口中跟著一句:&ldo;程四公子。&rdo;
眾人都未曾察覺出她的失態…
陸棠之輕輕鬆了一口氣,她抬了頭看著燈火下的王昉和程愈…兩人皆是出色之姿,在這夜色裡星空與燈花的照映下,一個明艷恍若牡丹、一個清雋恍若清風,即便只這般站著便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心中有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想隱於這黑暗之中不願旁人瞧見,卻又渴望與他們一道站在這盛世燈輝之下。
可也不過這一會…
陸棠之的面上便又流露出素日裡的笑,她心中的那幾分不為人知的情緒皆被這晚風吹散,睜著一雙水波瀲灩、毫無雜質的桃花眼笑看著他們…不必躲藏,也不必覺得羞愧。
能認識他們,是她最高興的事。
即便她樣樣不如他們,可那又如何?
他們是那樣的好…
…
酒樓之上。
陸意之倚窗半坐,外頭是喧鬧人市,就連酒樓之中也有歌姬唱歌跳舞,傳來一陣又一陣靡靡之音…而他手握一盞醇酒,未飲,只是這般握著,神色卻有幾分說不出的平靜。
一個身穿白衣,腰間佩香囊玉環,稍有幾分娃娃臉的男人看著他這般倒是有幾分驚奇…
他擱下手中的酒,取出腰間的摺扇輕打起來,一雙鳳眼半眯起來:&ldo;九章,你近日不對啊。&rdo;男人這話一落,伸手磨著下巴細細端詳了陸意之一回,湊近他低聲說道:&ldo;你不會看上哪家姑娘了吧?&rdo;
陸意之聞聲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抬手飲盡手中酒,擱在桌上,才與白衣男子淡淡說道:&ldo;你不去找你媳婦,非把我叫出來做什麼?&rdo;
白衣男子被他這話一噎,手中的摺扇也跟著一頓,好一會才委委屈屈說道:&ldo;她說要繡嫁衣,嫁衣還能有我重要?&rdo;他說到這,忍不住又哀哀嘆了起來:&ldo;哎,還沒成親呢就對我這麼冷淡,以後成親了還了得?&rdo;
陸意之實在懶得理會眼前人…
自打尤子旭和禮部尚書家的姑娘定了親後就成日在他耳邊嘟囔這些,說什麼&ldo;以前是朵解語花,自打定了親後卻是連個正眼也沒瞧過我&rdo;、還有什麼&ldo;要是任由著她這般無視我,往後夫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