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仍舊緊緊攥著流光的手,屋中燭火明亮,可她的臉卻有些晦暗不明:&ldo;若是我說要殺了她,你會如何?&rdo;
&ldo;奴是主子的奴,主子讓奴做什麼,奴就去做什麼…&rdo;
流光說話的時候未有一絲停頓,只是面上卻還有幾分躊躇,她終歸不是殺手做不到對任何事都冷酷無情。
王昉看著她臉上的躊躇卻突然鬆開了手,她收回了落在流光臉上的眼睛,朝那幾張交疊在一道的信上看去…待過了許久,她才把那信紙放在小腹上,合著眼睛開了口:&ldo;拿一筆錢,去找暗一他們,你讓他們尋個法子把那個女人送走。&rdo;
&ldo;讓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do;
流光聞言是輕輕鬆了一口氣,若是主子當真想殺了她,她自然也會遵從主子的命令。
只是她每每想起以前的主子,即便是對待一個陌生人都溫和的主子,她實在不願有一天看見主子會成為一個對待無辜之人都毫不手軟的人…好在,好在,主子仍舊是以前的主子。
流光的唇角微微揚起幾分。
她剛想應聲退下便又想起言庚,流光想起那個男人一雙眉心止不住又攏了幾分。
她止住了步子,聲線也跟著壓低了幾分:&ldo;主子,那位言公子‐‐&rdo;
王昉聽到這個名字,平靜的面容卻又低沉了幾分…那個混帳!她只要想到那個混帳東西竟然,他竟然敢行出這樣的事就恨不得對他千刀萬剮!
只是他現在還不能死…
王昉睜開眼睛,未曾遮掩那眼中的厭惡,她的手依舊撐在小腹上,卻是過了一瞬才開口說道:&ldo;我要他再不能人道。&rdo;言家還動不了,言庚還不能死…可是她卻不想再看到這個噁心的男人胡作非為!
流光聞言心下一凜…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不能人道遠比殺了他還要嚴重。
可她的心下卻沒有半點憐憫之情,當日李家一事,還有今次這回事…都足以讓他死上千萬次!因此流光什麼都未說,她只是拱手退下。
等流光退下。
王昉是側眼朝窗外看去,外頭星河點點,而她手握著信紙撐在小腹上…若是此時他在身邊,那該多好。
…
衛府。
衛玠手握棋子坐在椅子上,他的頭頂是一片青翠之葉恰好遮住了那明媚的日光…石桌上的棋局仍舊未曾分出勝負。而棋局邊上卻放著一沓紙張,紙張被書冊蓋著,露出來的半面被風吹得發出幾許聲響,隱約可以瞧見上頭寫著的東西。
這些大多是婦人滋補身子所用。
自從衛玠知曉王昉身子有損後,便遣底下人去尋了這些藥方來…
這裡的許多藥方大多都是不出世的奇方,旁人即便耗費千金只怕也難覓一張,底下人不知耗費了多少心力才尋來這些,可臨來到頭他卻還是未曾送出去。
衛玠手撐在臉上,身後披散的頭髮隨風輕晃,眼卻朝那紙張看去…
若是以他的名義送出去,只怕那個小丫頭又該胡思亂想了…他搖了搖頭輕輕笑了笑,罷了,還是另擇個人送過去吧。
木容過來的時候,棋局已逐漸分出勝負。
衛玠聽到聲響也未曾抬頭,他的手中仍舊握著一枚白子,待落下才開了口:&ldo;什麼事?&rdo;
&ldo;屬下查探到言家那位公子近日在府外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