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這是他背後團隊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外之得。
因為尤因像極了傳統的憤怒黑人,讓採訪和接觸他的媒體與球迷感到不自在,所以威爾遜要反著來。
尤因的氣質有多反人類,威爾遜就要有多親人類。
這個形象讓威爾遜從場外貫穿到隊內。
就連路易都被騙過了。
直到路易看見威爾遜在場上是如何與折磨王喬丹相愛相殺,才意識到他平日裡見到的威爾遜都戴著面具。
儘管那是人設,但威爾遜並不需要在隊內也保持這種形象,就像喬丹對外是讓普羅大眾都夢想“我想像邁克一樣”的偶像,而對內是不留情面的惡魔。
可威爾遜把人設帶到了生活裡,他有點陷在裡面了。
這麼看,benj也有點心理變態了。
即便他沒有和尤因爭位置的想法,但才華和人格魅力是無法遮住的,就算他再怎麼收斂,依然有很多人把他當成尼克斯的核心與老大。
這是無法化解的矛盾。
伯德和托馬斯是不可複製的。
“你還在聽嗎?”問。
“嗯。”路易苦澀地說,“我突然覺得,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沒有意義。我自詡謹慎,不做沒把握的事,但我發現,我年輕的時候並不這樣。我取得過的最大的成功,恰恰都是那些沒把握的事。”
“我對於投身職業籃球的前途是沒有把握的。”
“我遊說拉爾夫參加選秀是沒有把握的。”
“我向裡德保證要改造凱爾特人是沒把握的。”
“我從波士頓離開來到紐約立志要把凱爾特人打敗,也是沒有把握的。”
“我越來越謹慎,只是保持某種微妙的平衡,彷彿只要我們繼續贏球,內部的裂縫就不會變大…”
路易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稜角似乎也在紐約被磨平了。
如果換成十年前,塞利會被他直接解除合同,但他沒那麼做,因為球隊在某些時候可能還用得上塞利;
尤因會被他臭罵幾個小時,但他也沒那麼做,因為……不,這件事他找不到藉口。他應該痛罵尤因,但他沒有。
那是與尤因認識這麼多年來,路易對他最失望的一次。
他當時連罵尤因的力氣都沒有了。
路易應該痛罵所有在私人採訪裡亂說話的球員,但他沒有。
他只是讓球員自行消化。
沒有藉口,這是他的失職。
現在回想起來,路易發現他犯的錯不在少數。
而這種認知並未讓他振作起來,他只是感到乏力。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路易最後問。
“裝糊塗。”笑道,“有時候,我們應該難得糊塗一回,偉大的球隊自會找到出路。”
而尼克斯的出路呢?
這是一條通向兩條小徑的路,一條是生存,一條是滅亡。
沒有回頭路,他們必須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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